棠沅打断皇帝，神态看似平和，但眼神中已经带了些许不善。</P>

皇帝眯了眼：“看样子，你离开皇宫后，胆子大了许多。”</P>

“不用卑躬屈膝，提心吊胆，胆子自然就大了。”</P>

两人对视，棠沅缓缓扯起嘴角，没有分毫惧怕之意。</P>

德妃在旁边看着，眼神闪烁了一下，不过很快，她就借着垂眼，将所有的情绪变化都遮住了。</P>

时间流逝，棠沅和皇帝的对峙隐隐多了些火药味。</P>

“哎哟，臣妾的肚子，臣妾的肚子……”</P>

眼见着形势不对，德妃突然出声，捂着肚子一脸痛苦的靠在椅背上。</P>

皇帝瞬间移开目光，关切的询问情况。</P>

“你怎么样？很疼吗？”</P>

德妃靠在他怀中，额头满是冷汗。</P>

皇帝急了，立刻转头：“你是郎中，就忍心看着一个孩子出事吗？”</P>

棠沅皱紧眉头，她确实不忍心，但皇帝这个态度，也让她十分不喜。</P>

“棠沅！”</P>

皇帝怒吼一声，恨不得直接抓着棠沅救人。</P>

寂静中，棠沅闭上眼，再睁开已是一片平静：“请皇上退后。”</P>

再怎么说，孩子终究是无辜的。</P>

没多久，棠沅就收回了诊脉的手。</P>

皇帝立刻追问：“怎么样？孩子可还稳妥？”</P>

棠沅看他一眼：“孩子很健康，并无问题。”</P>

皇帝瞬间皱眉，望向棠沅的眼神里亦带着些许审视：“你确定没有问题？”</P>

“当然。”</P>

棠沅知道皇帝的意思，无非是觉得她看错了。</P>

只可惜，她并没有看错。</P>

“我不知道先前是谁给德妃娘娘看诊的，但孩子确实没有问题，另外……”</P>

棠沅顿了一下，示意皇帝跟她出去。</P>

那谨慎的态度，让皇帝心中有些不安。</P>

“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P>

棠沅笑了，下巴微抬，示意皇帝看看德妃，她不介意在什么地方说，可要是吓着德妃，她可不负责任。</P>

到了这会儿，皇帝也反应了过来，不等棠沅再开口，转身便往外走。</P>

见状，棠沅缓步跟了上去。</P>

德妃眼神一闪，手指瞬间收紧，她有种不安感，要不要跟过去听听？</P>

德妃还在犹豫，另一边，棠沅已经带着皇帝往花园方向走去。</P>

“说吧，到底是什么情况？要你特意避开德妃？”</P>

“皇上想要孩子还是想要大人？”</P>

此话一出，周遭陷入死寂。</P>

皇帝盯着棠沅，指尖不自觉颤动：“你什么意思？”</P>

“就是皇上听到的意思，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住一个。”</P>

“你方才还说……”</P>

棠沅打断他：“孩子确实没问题，只要德妃一直保着，他可以安然无恙到出生，但是，德妃的情况就不好说了。”</P>

皇帝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没了声音。</P>

棠沅也不急，就那么静静的等着。</P>

不知过了多久，皇帝咬牙问：“朕的另一个孩子呢？”</P>

棠沅挑眉：“皇上是选择大人了？既如此，那我就帮皇上解决那个孩子。”</P>

说着，她转身就走，谁知没走几步就和德妃碰上了。</P>

短暂的对视后，棠沅勾起嘴角：“没想到，德妃娘娘还挺在意腹中的孩子，不过德妃娘娘不需要偷听，直接找我询问便可。”</P>

德妃不假思索的否认：“我没有偷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