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一盏茶的功夫,县太爷派人去招来的府兵已经到了。</P>
赵启一见百人轰轰烈烈的来,不免有些惊慌了。那些可都是身着兵服的人,他船上的身手再好,也不过是些水手。</P>
悬殊的实力差距!</P>
这县太爷食的是清庭的俸禄,尊的自然是爱新觉罗的子孙,必定会被四贝勒策反的。</P>
不,不是策反,这个县太爷本就是他们的人。</P>
赵启死盯着那百号人,他们正从人群开出的那条长道中走来。</P>
这些人,必定是四贝勒找来应对他们这伙人的,赵启如此做想。</P>
县太爷问赵启:“少主大人,这贝勒爷令我增兵至此,不知所为何事呢?”</P>
赵启冷扫了他一眼,根本不想与他多言。</P>
县太爷便凑了过来,小声问道:“少主,您是不是偷偷给贝勒爷准备了什么,几个人都搬不动的见面礼了?”</P>
赵启冷瞟过去,县太爷被这么一瞧,浑身都不自在了。</P>
“哎呀,是在下多嘴了,”县太爷小打着自己的嘴角,自嗔道,“少主怎么会做这种事呢!”</P>
赵启懒得多看他一眼,朝着船围板旁走去。</P>
“少主,少主……”县太爷紧紧地跟在他背后,“在下口笨,说错话了,该打,该打……”他边说,边用手拍嘴角。</P>
赵启可真没空理会,他正忙着找空隙逃了去呢!县太爷依旧一个劲打嘴,噼里啪啦的,听起来像模像样的,实际上他也不过是轻轻的拍拍嘴角罢了。</P>
他们站在船上,高处,那地上来的人真一步一步地逼近。</P>
想来那里边的贝勒爷也要坐不住了,正要出来呢!</P>
赵启顾不得那么多了,他挑了一个较低处,纵身一跃,跳到了地面上。</P>
众人才看了一女子的跳跃,这会又见了男子的纵越,不禁张嘴大呼。</P>
站在赵启背后的县太爷,他更是惊讶不已,呆呆楞楞地站在原地,似是失了魂。</P>
突然的,他便被人一把扯开了。原是少主大人身边的近侍——阿奇。</P>
阿奇将站着的县太爷拉开了,他便继赵启之后,纵身飞下去。</P>
县太爷正想着骂他个王八的。可是,阿奇之后,又扑上了不少水手,和他一样将县太爷抽开。</P>
故而,县太爷被排着队的水手们一个接一接地拉到了队伍的后端,看着人一个接一个的往下跳。</P>
“呼——”</P>
“呼——”</P>
“呼——”</P>
……</P>
下边的人跟起风了一样,呼呼呼的惊叫个不停。</P>
县太爷站着看惊呆了,一直站到了队伍的最后一位水手跳下去时,他还在沉浸在这种众人营造的氛围里。</P>
“干什么那儿?”胤禛站在楼梯的出口,由着富察西搀扶他。</P>
富察西伸头往前瞧去。</P>
胤禛问道:“那位少主呢?”</P>
“啊?”富察西惊慌,“贝勒爷,他莫不是跑了吧?”</P>
“怎么在里边就瞧不到他人阴影,上了这甲板,也没瞧见。”</P>
胤禛抬眼瞧了富察西,道:“里面找仔细了没?”</P>
“找仔细了,所有能藏人的单间、器房都翻遍了!”富察西说道,“就是不见人影。”</P>
那人藏哪去了?</P>
胤禛疑惑。他已经派人将前边那个登船板给拦住了,怎么那些人就凭空消失了?</P>
“把那个县太爷叫过来。”他命令富察西说。</P>
富察西立即招手,将那个县太爷喊过来问话。</P>
“我们贝勒爷问,那个赵姓的少主哪去了?”</P>
“啊?”县太爷摸着头皮,“他跳下船了。”</P>
“什么?”胤禛惊叫,“你们都是饭桶么?”</P>
“pia”的一声,县太爷就扑倒在地上,还不清楚贝勒爷为何如此气愤。</P>
“奴才,奴才……奴才不知道这个什么原委啊,这少主大人不是和您较好么?”</P>
胤禛气急了,一圈砸在柱子上:“砰——”</P>
他难道叫那些江兵守着当木头的么?还有这个县太爷,是睁眼瞎么?</P>
胤禛头疼的揉太阳穴。</P>
“富察西,敢紧带人去追啊!”</P>
“是,贝勒爷!”富察西拱手,“兄弟们,跟我走!”</P>
真真是气死人了,胤禛怒不可遏,又狠狠地将拳头砸在柱子上,震的县太爷趴地上跟死了一样,一动不动。</P>
“真是废物!”胤禛指着地上县太爷骂道。</P>
县太爷把地板磕的邦邦响。</P>
富察西跳下去时,赵启一伙人早已钻进了人群里面了,想要瞧个人影都不行。</P>
嗯……这茫茫人海,想要找人可就太难了。</P>
富察西泛起了愁绪。</P>
“你们几个,去那边,”富察西驱使着几个弟兄,给他们指了东边的小巷。</P>
他又指了西边的小巷,道“你们几个,去那边……”</P>
接着,就只剩下几十个人了,他领着,直接从原地弹起,在人头中行凌云步。</P>
哒哒哒……头被人当作敲地鼠一样踩过去的众人又是惊呼不已。</P>
富察西则是不管那么对了,只有站在这样的高度,他们才可瞧的见这街道小巷的人。</P>
不一会儿,富察西他们就已经跳到了一些人群疏散的地方了。</P>
但是,这个时候,他们依旧没有看见赵启一行人的踪迹,就连其余两对人也没传来消息。</P>
继续这样下去,恐怕也找不到那群人,富察西心想。</P>
“走,跳到屋顶上去。”他说,他要挑一个视野最好的地方。</P>
于是侍卫们跟随着他,脚从行人的头顶跳到棚子上的柱子,又从柱子上跳到了屋顶的瓦片上。</P>
“噼噼啪啪……”成片的瓦从他们脚下滑落,碎了一地,地上又是怨声载道的。</P>
富察西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有县太爷在,自会安抚这些百姓的,现在他只管找着逃犯即可。</P>
站在了至高之处,富察西才将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瞧了个仔细,可左看右看,终是瞧不着那些水手的装饰。</P>
跑哪去了,富察西揪着眉毛思索,眼睛不停地在面前的街巷中飘来飘去,但,他们的踪迹确实是难寻啊!</P>
“大人,还是瞧不着人影……”侍卫拱手说。</P>
“哼,”富察西说,“给我仔仔细细地看清楚了,一个角落也不能放过,找到了重重有赏!”</P>
听罢了,侍卫们也只好重新振奋,眯着眼睛又跟着富察西的巡视目光一起看过去。</P>
他们寻寻觅觅,在这家屋顶上瞧完了,又往前边的屋顶去跳。</P>
寻不见,寻不见……富察西他们不停地往前跑。</P>
就在他们跑的气喘吁吁的时候,屋子上跳来了他们派出去的弟兄,那厮是来报消息的。</P>
他像青蛙一样,扑通一声就跳到了富察西面前,给富察西恭敬地跪下,回禀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