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闯祸了(2 / 2)

不,比起死人,烂烂更怕的是有人拿她做局。她才应该是掌控一切的人!

今天,看似她赢了三庄,实际上她输了,她成了别人的赌注。

老十四趴在酒坛子上,“这个京城就没有一天不流血的,你看不见的死人多了去了,尽早习惯,只要死的人是别人就行了。”

“今天见血了,说明你已经入局了。”

入局?这小子真的是傻小子吗?烂烂捉住他的肩膀问:“入什么局?”

老十四睁开眼睛,说:“大——局。”说完就趁着酒意带来的昏头睡过去。

烂烂本就喝的不多,被老十四这半截话一点,疑惑驱走了困住她的酒精。

今日她的来意就是拿下三庄,拿她下局的人掀起这么一大赌注,引得上万人入局,到底是……

难道他也想拿下三庄?不,恐怕是要用这次的经济危机做一个更大的局。

烂烂正是百思不得其解时,四爷突然把茶杯放下,这个动作正是像极了电视剧里那些深藏不露,心思缜密之人才会做的。

四爷道:“小二,把他拖出去。”

小二肩膀挂着一块长抹布跑进来,“他醉的不清啊,拖哪去?”

四爷说:“出口,有人接应。”

小二像拖着一只小猪崽一样将老十四拉走,砰的一声,老十四绊倒了椅子。

烂烂这才把看向四爷的目光转移了,抱起酒坛子一口气灌了下去。

阿祥是四爷的人,局是四爷做的,就算不是,四爷肯定也参与了,没想到啊,她竟然这么快就卷入了皇子的斗争中!

“阿祥,你知道我为什么今天才问你名字吗?”

四爷一脸无知地看着这个醉醺醺的酒鬼,摇头。

烂烂对他说:“因为,你是四爷的人,我其实不想和四爷有交集的,权谋太复杂了,今天还死人了。”

四爷被嫌弃了?“为什么?”

烂烂醉着脑袋说着最清醒的话:“历史的主线的注定的,没有我,他也会按着历史轨迹走下去,只要时间到,天降奇象,我就可以baybay了。”

baybay?这是什么?四爷糊涂了。

“本来想着拿下三庄献给四爷换一个人身自由的,可是赌局太大了,被人盯上,似乎要落空了。”

那时候还没被算计,烂烂的想法就有两个:一是拿三庄做投名状,二是拿三庄换自由。

“现在,我已经入局了,不得不认识你。”

“三日之内,京城必定大乱,到时候,朝廷就会派兵围剿三庄,我想,到时候那个幕后之人必定会将三庄内所有的银票卷走。”

说的不错!这恰恰逼着是四爷要把钱库里的银子都抬空的原因。

她怎么会如此聪明,一个府邸格格!

现在,还有一个棘手的问题,就是眼前这个聪明的女人,该如何解决她呢?

烂烂阴冷地对四爷爆出:“你知道吗?我会把四爷害惨的。”

四爷震惊,你也知道啊?

四爷本是好奇心驱使,他想看看这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府邸格格赶着进赌场究竟打的什么主意,没想到最后却给自个儿埋下一个巨型炸弹。

烂烂慢慢地诉说着:“我这个名声大噪的赌王必定会被查上门来,我是你带进来的,你是四爷的人,你说我会不会害死四爷。”

“我现在的身份很特殊,一是赌王,二是府邸格格,这两个身份都抵不过我是四爷的人,今天背后设局的人如果不是四爷,那人必定会顺藤摸瓜扒到四爷的头上。我也不知道是那那人先搞死四爷,还是四爷先搞死我。”

“嗒嗒嗒……”烂烂眯着眼睛看过去,第二坛水已经满了,正溢向第三个坛子。

在这不见光的地下赌坊,果然赌欲智昏,不知今夕。

烂烂指着底下那坛在慢慢积攒时间的玉雕箭竹说:“你应该是四爷派来逮我的,你看,天色已晚了,我应该被嬷嬷发现不见了,这个时候大家伙也已经回到府中了。”

四爷能说什么,冷着脸道:“我不是四爷派来逮你的。”我就是四爷本尊!

“反正我是在劫难逃了。”烂烂悲哀地说。

她又打开一坛新酒,嗯~这坛很清香,似乎喝不醉。

四爷只见烂烂像猫儿一样伸出舌头往坛口一舔,然后小饮了一口,呛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可是烂烂不想就这么被逮了,入狱,然后杀头,她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就不该玩这么大,把自己的脑袋都赌上来。

天降奇象平平安安地回去不好吗?非得上断头台血淋淋的。

“哇——”烂烂趁着酒劲,一个憋屈没忍住就给哭出来了,“这也太坑了,别人穿越都是拿着十个金手指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怎么到我这就被别人轻轻动一下手指头给捏死了,哇——”

嗯?四爷觉得他汉语是学的不错,怎么就是听不懂?

“我的命苦啊!!!哇——”

怕是上了断头台吓得大小便失禁,烂烂得赶紧在这多喊几声。

四爷扶额,他这个被她正面捅了一刀,被老二搞得腹背受敌的都还没来得及呻吟!

烂烂直接躺在冰凉的地上,张开一个大字,“不玩了,摆烂!”

四爷又是一个扶额,这都什么动作!!

人生还没开挂就要挂了,悲痛啊!“你说,还有没有什么将功补过的法子?”烂烂乞求地看向四爷。

四爷也正愁呢,说:“不知道。”

烂烂跳起来,抱在四爷的大腿上,“你知不知道最近四爷遇上了什么烦恼?”

四爷道:“很多,比如你就是其中一个。”

“除了我这件事,人很难揪起自己的辫子把自个提起来的。你告诉我他遇到的最最最棘手的一件事,说不定我有办法!”

“你嗯?”开玩笑!

“你看我这速成的赌技,别人骑着八匹马都赶不上来。你说,我难道不是一个天才!”

“一码归一码,男人的事你一个后宅女子怎么会懂!”

“诶,小瞧是吧?你先说出来,反正我是快死了,想不出办法也没关系。”

都已经说的这么惨了,这家伙应该不会拂了她的意吧?

敢在男人堆的赌场里掀起一波浪的女子确实不简单,甚至可以说气魄不输男子。

赌技几乎是通过观摩一瞬之间练成,动时诱敌深入,静时气势如虹。

进退有法。

抱着试探的心理,四爷问:“你可知赈灾拨款,官员吞银如何处理?”

这个问题,年羹尧和张廷玉说的那件事,嗯——

四爷只见膝盖下的人低着头,像是要睡过去了,这是在思考吗?

“啪!”脑子灵光一现,烂烂一巴掌拍在四爷的大腿上,再也没有这么放肆的女子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嘿嘿……”一阵坏笑,烂烂不仅有了应对之策,而且还,萌生了一个整人的念想。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四爷倒是好奇,一个养在后宅吃闲饭的女子会有什么高见,“怎么说?”

“你把鞋脱了。”

“啊?”

“哎呀,你们最讨厌平铺直叙嘛,最喜欢说话之前打个比喻之类的。”

四爷尴尬的看着桌面的还未动快的酒菜,不好吧,虽然不是什么大庭广众之下的,但脱鞋也是有辱斯文的。

“是不是觉得有辱斯文?”

四爷尴尬得都不想说话了。

“没关系的啦,你们都是马背上的民族,何必在意中原人这些虚礼,何况你都差不多是四十三码的大脚,又不是裹的丑巴巴的三寸金莲。”

四十三码是什么概念?四爷还在想着,烂烂伸手就把他的一只靴子脱了丢,“哎呀,忘了你还穿着长筒袜”说着又是将四十三码的大袜子一丢。

四爷的脸别提有多臭了,几乎是黑成一块墨了。

“瞅瞅,四十三码的大脚,白白嫩嫩的。”说着,她就拍下去,“啪啪。”这跟卖猪肉的大叔拍猪肉有什么区别?

“你到底想比喻什么?”四爷不耐烦了,堂堂四皇子,还没受过这等屈辱!

岂有此理!!

不知道烂烂的胆儿是不是酒泡大的,她伸手在桌上摸了一双筷子,笑容灿烂地投上四爷的黑脸,“嘿嘿。”

又在捣鼓什么?

烂烂举起筷子往四爷的脚指头上一敲,“懂了没?”她的手依旧不放脚。

“啊!”好疼,四爷突然不好奇她有什么高见了。

“就你这智商怎么在四爷身边混下去的?”烂烂说着,又拍下去,“这种问题你用脚指头都能想明白呀,不过就是个小蛋糕!”

小意思么。

所以呢,这个发酒疯的家伙到底想表达什么?

她什么也没说啊!算了,朝政的事,女人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

“诶,我跟你讲,你最好跟四爷说这几天派人围住高处,和河流地带。”

四爷边穿袜子边问:“为什么?”

“你要是把身家性命都输光了,你还想活吗?”

这女人很有远见嘛。

四爷点头,“你怎么会想这么远?”

烂烂说:“因为历史在重演。”

在两千零八年的时候就有人因为破产而排着队跳楼,时间倒流,难保不会重演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