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廊往谦清阁走,地板似乎越来越凉了,仿佛沿着温度计向负摄氏温度走去。
在这样的物理降温下,脸上的红肿好像消退了不少,但只要手一轻触,那疼痛感袭来仿佛又生生的挨了一掌。
这种赤冷的凌辱感,不禁令烂烂在寒气无处不在的沿廊上走着就突然打颤。
欺人太甚!
年氏火辣,四爷冰凉,啧啧,简直天造地设的一对。
“嚏——”
太冷了,烂烂不禁缩紧脖子,双手环胸,恨不得把自个裹成一个球,减少热量散发。
“富察西,这儿为什么这么冷?”
富察西随口一说:“四爷喜欢清静。”
烂烂冷笑:“呵呵,他也不是吃素的和尚吧?”
刚刚那一记耳光没白挨呀,还有这手臂上,青的跟淤泥一样!不过就是借着清雅的名号变着法的泡妞而已。
法严寺下面还是个窑子呢!
鬼知道这谦清阁下边又是什么?
话说,年邱悦穿那一身的薄纱走起路来她不冷吗,还是她在里边跳的热情似火,走出来余温未降?
“撕——”烂烂咬着牙,脸颊又是一阵抽丝的疼,可恶,终有一天要剁了年氏的狗爪子泡酒解恨!
到了。
“奴才告退。”富察西沿着原路返回了。
打开那扇门,映入眼帘的是满当当酒坛子,嚯——
啧啧,合着这样的温度是拿来藏酒的!
喝酒,听小曲,赏美人,好恣意,好享受!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横着是九排,竖着是九列。
九九八十一,这是帝王的仪制,呵,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皇位,胤禛觊觎已久了!
烂烂站在酒架前,一种压迫感袭来,仿佛眼前站的是一个高大的帝王。
吸了口气,她大着胆子往里边走去。
里面是……酒架围成的迷宫!
绕了一圈之后,她竟然站在了门口,刚刚进来的位置!
god!这是一个走不出的四维阶梯吗?
如果没有猜错,地板是带有斜率的,而且,她一直在走的是曲线轨迹!
胤禛设这种问题做什么?他还是古人吗,现在的古人智商都已经登峰造极了?
不可能,只是形近而已,四维阶梯压根就不存在!
走出一个山寨版的四维阶梯有何难,只要是直线路径就行了,再不济就……嘿嘿。
想走直线路径并不难,毕竟……架子下沿本身就是直的。
只要……看看架子与架子之间接轨的地方就能发现端倪了。
呵呵,小样!
又逛了一圈。
果然,每一个架子的的衔接处发生了细微的倾斜,像这样攒起来就足够形成一定的曲线弧度了!
怎么破解呢?架子摆的路径是固定的直绕成的曲!
嗯……
走呢,就一定会在里边打圈圈,如果不走……
“诶,对啊,不走。”,两个拳头一敲,烂烂做了一个很坏很坏的决定。
以为一个迷宫就能困住她吗?贝勒府的墙就长那么高,辛夷花都爬出墙了。
迷宫固定就长那样,撩倒它还不是分分钟钟的事。
当烂烂上手去推酒架时,分分钟钟的事好像在她微小的力量面前变得无比艰难了。
“呀——”使出吃奶得劲,简直是蜉蝣撼树,纹丝不动!
奶奶个腿的!
搀着腰,烂烂稍做思考了一下。
这是一道相当简单的初中物理问题摆在眼前,对于一个高中物理学渣来说简直是一个小儿科问题,解决它自然不在话下!
架子与地面的接触点是支点,那么,架子往上越是远离地面的地方打下去就越省力。
ok,问题又来了,怎么到达架子的顶端给它致命一击呢?
难道要像个长臂猿一样攀爬到上边,然后拽着架子向前一晃。
太蠢了吧!
想象一下,猴子拉着架子一晃,诶,架子倒了,猴子也倒了,猴子还被压成了薄饼。
自寻死路!
穿越一趟还没出贝勒府恣意逍遥一趟就把自个歇这了?未免也太得不偿失了!
摇摇头,烂烂十分坚决地拒绝了这种同归于尽的想法。
看着风动的帘子,又是一记火光在脑中打响,“有了!”
又是一个费劲,撕拉一下,烂烂将那条帘子扯下,蹭着墙上的棱来回摩擦,不消一盏茶的功夫,帘子就被撕成三条。
从酒架上取下一坛酒,掀开盖在,嗯~,香!
先喝两口,等会别说是这一坛,这满屋子的酒都得稀巴烂!
“啊。”
又香又辣!
脸上一疼。
烂烂捂着侧脸,狗蛋的,这臭婆娘下手也忒狠的,喝口酒都碍事!
办正事。
三条丝,一条一条地塞进酒坛子里浸湿,增强韧劲,取出来后将它们仨儿连结成一条绳,像上吊一样往房梁一甩。
顺着绳儿,烂烂像猴子一样爬了上去,和面前最近的那个架子齐平的地方停下,像大摆钟一样把自个儿吊着。
铆足劲,向前一晃,往复几次,最后如箭一样蓄势喷发,“啊。”
那一刻,烂烂是闭着眼睛的,啥也别管,啥也别多想,冲出去,就是要出去闯!
面前的早就不是什么酒架子了,是困住她的,该死的红墙!
这里的酒架子的排布格外的巧妙,一个比一个高,这恰恰是一个很好的滑头。
烂烂撞上去的是最矮的那个酒架子,奇妙的多米诺骨牌反应急不可耐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爆发。
“啪啪哐啷……”像鹤唳的绝叫,雷鸣一般的轰隆。
听到了吗?
是困住她的红墙碎了,碎了一地的惨!
浓浓的酒气几乎一瞬间跑遍了每一个角落,像酒从鼻孔里灌进来一样,特别呛!
看着眼前的狼藉,烂烂没有醉,特别清醒!
彭罗斯阶梯,多米诺骨牌反应,古人可真会玩,这都是现代人玩剩的!
所有阻碍她逃出生天的东西,就算是擎天柱她也要不余遗力地扫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