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画个圈圈诅咒你(2 / 2)

烂烂睨笑道:“杀人不是最诛心的,无尽的悔恨和痛苦才是最诛心。”

“彩彩,把酒拿过来。”烂烂对一旁边发傻发愣的彩彩道。

“拿过来,你主子的命就不想要了吗?”

那把簪子依旧死死地抵在年氏的脖颈上,刚刻上的红色波纹像有毒的曼陀罗花开的妖冶可怕。

从惊吓中回神,彩彩依命将一坛酒打开递给烂烂。

“嗯,很香啊你这酒。”烂烂赞叹道。

“你来尝尝。”说完,烂烂就将酒泼向年氏脖颈上的伤痕。

酒精消毒!

“啊——你这个贱人。”火辣辣的感觉如同置身火焰上,年氏疼的手足无措,张着手指又不能挠又不能碰,真是万分无奈又痛苦。

“啊————”

“啊————”

“啊————”

………………

兔兔看着年氏狰狞的表情,脸上神色变化迅速,一会黑,一会紫,一会青。

“我刚刚说的话,你应该深有体会吧?”烂烂转头对着脸上痛苦不堪的彩彩说。

仿佛被带毒的箭矢一击而中,彩彩的表情在青色上定格了,浓青浓青的,惨白惨白的,如泼墨的宣纸。

“啪——”淋到最后,烂烂将坛子摔到墙上,酒溅了满墙。

“痛吗?”烂烂蹲下来不怀好意地问道狼狈不堪的年邱悦。

只见年氏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眼泪从红彤彤的缝里泌出,咸的很,落在了肿坏了的两颊,疼的她眼睛几乎睁不开。

年氏嫡女,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此刻,她恨不得将这个疯子抽筋拔骨,挫骨扬灰!

“以后,你会痛不欲生!”对这种蛇蝎说话,烂烂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你的痛苦就是余弦,起起伏伏。”

此刻的年氏还没什么心神体会,反倒是杵在一旁的彩彩茫然了,害怕了,不知所措了。

因为她杀人,杀了亲姐姐!

余生,她有无尽的罪孽,无穷的痛苦。

地上还有一坛酒,烂烂蹲下,把它抱起,打开盖子,扑鼻而来的的香气可想而知酒精的浓度有多高,只要一星子火就能燃起熊熊大火。

木质的椅子,桌子,衣橱,布织的帘子,锦袍……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浓浓的酒气将它们覆盖着。

她要做什么?

年氏睁开眼就看见烂烂在泼洒酒,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杀人了,难道,这个疯女人要放火烧死她报仇?

年氏恐惧地一缩脖子,提起衣摆夹着尾巴想悄悄溜走。

走到门口,她正欲头也不回地跨出去,没想到屁股上着了一记狠踢,五体投地趴在地上。

“诶呦。”她依旧尖嗓门地叫了一声,摸了摸鼻子,唯恐残颜上又破了一块肉,增加她得宠无望的概率!

接着,烂烂提着彩彩丢了出去,不偏不倚地就压在年邱悦的背上,又是一个磕头,鼻子要磕扁了!!

年邱悦踹了一脚身上那块肉砖,像狗一样狼狈地趴在地上,回过头来,目光沿着一排又一排的阶梯往上看那高高在上的女人。

烂烂嗤之以鼻,笑道:

“你以为我要烧死的人是你俩吗?这场火葬是为我自个儿准备的!在我的游戏世界里,你只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只有你把自个儿看得太认真了!”

“年氏,我要死了——你们年氏一族要攀上高枝,惹上大祸了。”烂烂邪腻一笑。

“你在胡说什么?”年氏疑惑不解地问道。

“都是你害的!我找死的机会是你给的,年氏一族的祸根是你亲手埋下的。”烂烂言尽,捂着胸口的簪子,龇着牙,头也不回地走进去。

聊聊几句就将她列为年氏家族的千古罪人?

事关家族的兴亡,年氏不由得多想,这个钱氏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说的如此言之凿凿,似是真的。

祸根,究竟是……

祸根啊……眼前不就有一个嘛?

年邱悦活过神来,从脑袋上取出一根金钗子,眼神里杀意浓浓。

彩彩眼睛空洞,什么情况都没搞清楚,一个人就趴上了她,一根钗子就跟插肉串一样戳进了她的心窝。

速度有些拖沓,钗子进去的时候痛的她脸色大变。

趴在她身上的女人爬起来,高高的站着,暗淡的光打在女人脸上,可怕极了,灰的白的。

彩彩想起来白玉儿死了也是那种脸色,简直是她的噩梦。

年氏抬起脚,像钉钉子一样踩下去,脸上的神情毫无血色。

“啊——”

钉死了!

年氏捂着鼻子蹲下来,伸出手指往那根只剩下一个金点子裸露在外的钗子一扣。

“啊——”本是已经闭目的彩彩又睁开了眼,“为什么?”

彩彩想不明白,她才享受了几天的好福,就这么痛苦地挂了?

“你太恶毒了。”

彩彩不瞑目地盯着这个同样恶毒的女人,拼尽最后一口气力,爆出一句恶毒的狠话:“你又杀了一个白玉儿。”

然后瞪着眼歇气了。

她说什么??

年邱悦捂着脖子,刺痛从脖子上涌上心头,仿佛那就是个紧箍圈,勒紧了她的生命,窒息感袭来。

诅咒来了,她又杀了一个白玉儿!

一语成谶,不不不,怎么会呢?

浓烟从身后出来,年邱悦回过头,着火了!

那个阴魂不散的女人又走了!

着火了!那死的都烟消云散吧,邪恶又在她心上跳跃着。

她蹲下,拦腰抱起了死人,小身板费劲地朝冒烟的大门走去,一脚踹开大门。

黑烟从里边滚出来,红色的艳火霸占了她的整个视野。

“呀——”她喊了一声,奋力将人丢进去,拍拍手。

身上的血迹黏糊,旗袍既蘸了她的血也沾了那个三个死人的血,恶心,恶心!

她揪着衣服不停地扣,有结成硬块的血,也有刚刚新鲜的血糊在她指甲盖上,比蔻丹抹上去的还要油亮发光!

在地上拾起一朵白净绯红的花苞,她将指甲上的血用花瓣撵去,指盖又漂亮如初。

丢掉脏了的花瓣,她又伸出脚碾捻下去,彻底将花瓣揉在地上,花开的这样好就该碾死。

此时,树上一朵花苞砸下,正中她头心。

她恼怒地踹了两脚树才匆匆离去,若是这火的烟气没把它熏死,那她就叫人来把树给砍了当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