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钱烂烂只得咧嘴笑笑,舒缓一下自己的尴尬。
“故事虽然存在添油加醋的成分,可是也是基于事实来瞎掰的。”
“扯犊子就是扯犊子,”老十四可是一点都不想上当,牙尖嘴利地爆出话来撕穿钱烂烂。
“可你明明就很好奇故事背后的真相不是么?”钱烂烂自信道,她完全洞穿了老十四的心思。
拍拍小药童的肩膀,钱烂烂看着老十四认真地说道:“其实……”
她沉吟了一秒。
“嘎吱嘎吱的声音和砰砰砰的声音都是我弟弟发出来的。”
老十四瞳孔微缩,悬念终于解开了。
而小药童一副痴呆模样看着钱烂烂,后者则是继续瞎胡诌。
“我一醒来,这个傻子就说我是他哥哥。”钱烂烂仰着头,无奈地说道,表示对这种突降的血缘关系的不适应。
老十四把目光投向二人的脸上,仔细比对二人的相似程度。
白,瘦,弱,这是他们极为相似的体质特征。
至于外貌,一点也不像。
“然后你猜我怎么样?”一双宝珠一样大的眼睛直视老十四,引导者他问道。
这样的牵引,老十四心中还是好奇的,索性就任由着好奇心的驱使,问道:“怎么样?”
“我就拿起地上的破扫帚,往他头上挥。”钱烂烂说:“我怀疑他是个傻子,我得把他给敲清醒了,免得他来祸害我。”
听到这里,小药童万分不想认同地看着钱烂烂,她竟然睁着眼颠倒事实,当初明明是他拿着扫帚像敲老鼠一样敲她的。
怎么如今……
他成了老鼠,挥扫帚的人换了钱烂烂?
反客为主了?
还是说她在暗示,出来混就得听她的,她才是老大?
而老十四听了钱烂烂的这段描述,接着看着小药童的迷糊,手指指着,忍不住地咧开嘴大笑:“哈哈哈……”
“可是,我没有把他敲醒,而是把他敲傻了。”钱烂烂悲伤的说,一边便伸手将小药童的后脑勺掰过来。
“你看,这个疤。”
她指着小药童后脑勺上被磕出来的伤疤说:
“那时,我一个挥手,扫帚就扒他脸上,给他整个人都掀了起来摔地上。”
“想不到你还挺厉害的!”老十四玩味一笑。
钱烂烂也笑了回去:那必须的!
“后脑勺当时就磕破了一个洞,血流的哗啦啦的……”
“最终……”
老十四看着钱烂烂幽伤的眼神,把话接了下来:“最终变傻了?”
“嘚!”她打了一个响指,赞赏道:
“没错,真聪明!”
小药童默不作声地看着二人,尽情地忍受着二人对他的肆虐,心中已是遍体鳞伤。
她本以为他二人聊到此处便罢休了,可,钱烂烂只是开了个头,还有一个过程的伤害等着他承受。
“他可不止砸开的那个洞口在流血……”钱烂烂说着,眼睛不自觉地看向陷入惆怅的小药童,她内心深感歉意。
关子卡在了这,老十四和小药童齐刷刷地看向钱烂烂,一个比一个好奇钱烂烂后头又埋了什么样惊天动地的大雷。
“你知道吗?”钱烂烂眯着眼睛,神秘兮兮地看着老十四,惹得老十四心中一阵着急!
啥也不知道,你快说啊!!!
钱烂烂没有说,她把头调转过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小药童那灵光转动的两颗眼珠子,问道:
“你知道吗?”
一脸期待的老十四要被她整的要吐血了,捂着胸口揉搓。
小药童傻愣愣地摇头,一点也不知道钱烂烂的后文是什么。
一根手指挺出来,戳在小药童的太阳穴上,她说:“你这个傻子当然不记得发生什么了。”
所以,怎么说就是我一张嘴的事了,她心中喜滋滋地偷笑。
面上,钱烂烂咧出白牙冲小药童嘻嘻地笑:“脑子里边也冒血了,压迫神经,导致神志不清,变成现在这样痴傻呆笨了。”
老十四看得钱烂烂的表情一脸迷茫,怎么她一会哀伤一会傻笑?
莫非这俩兄弟,这脑子都……有点大病?
旋即,那钱烂烂又恢复了一副哀愁的面容,好似方才那个笑意是流星烟花转瞬即逝。
“所以说,我对我弟弟心怀愧疚。”她锤胸,“啊!”
“等等!”老十四觉得钱烂烂这戏有点过了,举起手给她正要发挥到极致的情绪喊停。
“怎么了?”钱烂烂对于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高涨的情绪上不去,卡着,挺不舒服的,皱眉问他。
“脑子里边冒血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你剖开人家脑子瞧过?”
老十四睨眼看着钱烂烂一脸的窘样,心中窃窃得意,随即,嘴角就笑开了。
“脑子有问题的不都是这种原因吗,八九不离十。”钱烂烂斜嘴嗤笑,扫了一个鄙视的眼神,接着一个中指就给老十四奉上。
老十四伸出手戳了戳她那根细长的手指,不免好奇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钱烂烂又睨了老十四一个眼神,没好气地说:“给你个眼神,自个体会!”
秒懂老十四。
这是赤裸裸的鄙视!
“钱烂!”老十四恶狠狠地叫了一句,眸光里的愤怒溢爆了。
“怎么了?”钱烂烂佯装不懂,眨着小鹿一样干净清澈的眼睛,仿佛方才那个蔑意十足的眼神不曾出现过。
老十四正要怒怼,以示他对钱烂烂这种装傻充愣的愤怒,车夫却拉了缰绳,长长地叫了一声:
“驭——”
“十四爷,到了。”
“走啦走啦!”没等老十四发话,钱烂烂便拉起来了小药童快步往门口走去。
她步子略显急凑,好似后边有豺狼虎豹追赶。
“这是马场吗,老十四?”钱烂烂甫一下车,抬眼,遽然就瞧见一片天苍苍,野茫茫的辽阔景象。
几个膘美健硕的马儿轰轰烈烈地奔驰,再定眼往它们身后瞧,尘气风迷,一群的马儿跟着。
那为首的马儿俨然就是将军领千军万马的气魄。
老十四跳下了马车,走到兄弟二人前面,背后,两手交叠握在辫子下,口气粗横地说:
“怎么样?”
“壮观吧?”
显而易见的是马场了,钱烂烂想,只是,老十四带她来这干嘛?
“嗯,还行。”她淡淡道,毕竟,她在现代见过“中华老字号”,全世界规模最大的山丹军马场。
面前这小小的马场相对于山丹军马场而言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蹄子面积罢了,她觉得无甚稀奇的。
这样的回答并不合老十四的心意,她应该大声惊叹才对的!!
“我大哥的马场都没我的大!”老十四骄傲地说:“在众兄弟里没有人的马场能比我的要大!”
听出来了,这哥们在炫!
钱烂烂还是一脸平静,圈着嘴唇轻吐了一个字儿:“哦。”
丧气,老十四看着钱烂烂,他有些后悔带人来这了,就不能给点羡慕嫉妒的眼神么?
“你带我来这儿干嘛?”偏头,钱烂烂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