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恐怖森林(2 / 2)

“驭——”他怒喝,手上的缰绳伸缩有度,马儿向前跑了几步就要停下了……

哪知,钱烂烂那个祸害,骑着马从他后边冲出来,两只马一个擦身。

“啊呃呃昂——”马儿双双惊叫。

咻的一声,他胯下的马彻底癫疯了,出其不意地摇头摆尾,横冲直撞向那座白骨山。

马背上长大的满人,什么癫马没见过,老十四震惊当当,手用力一拽,试图给癫马减速:“驭——”

钱烂烂骑的那匹马从他身侧飞过,像是一个踢飞的球,直直地奔向森林。

此时已是泥菩萨过河,各保各的命了,他可顾不上钱烂烂了,手拽着缰绳,“驭——”

“嘣——”

绳子没质量的?

断了!

还是他用力过猛了?

老十四惊呼一声,“嚯——”,手急急地拉着断掉的缰绳,使出浑身的力气拽着马头左倾。

结果,又是一声“嘣——”,缰绳再次断掉,他抓着断掉的绳子,差点没摔下马。

情急之下,他迅速抱上了马脖子,心里却是气急了,眼睛猩红,气呼呼地往马屁上狠狠地抽。

马疯了,人也疯了!

老十四抽了马,甩掉了手上的烂绳子,抱着马脖子,在颠簸中寻求一点安全感,但愿这样做能降低伤害!

最却咬牙痛骂道:“该死的,钱烂!!”

前面,钱烂烂已经驾马不知去向了。

大抵是蹿进林子了。

老十四尽量稳住,使劲拽马头,拼将一身力气也要在抵抗中耗尽疯马的力气,这样,马速必定大减,最后跳马不至于落了个半身不遂。

那边。

天杀的,这马简直是吃了什么壮阳的猛药,带着钱烂烂一路狂奔,穿过无数枝叶。

“嘎嘎吱吱……”

马背上,颠簸。老十四只见那片森林上空飞出了难以计数的飞鸟,向远际撒去。

看来,那人已是惊鸟之弓了。

趴在马背上,老十四心中了然了森林里边是个什么情况,也不知道那家伙见着了白骨是个什么反应。

会不会尿裤子?

嘿嘿,想到像钱烂那种狂拽的癫子在他那匹御赐的宝马上撒泡尿……

老十四心头一紧!

想笑,也想哭!

不行,过几日便是围猎的日子了,他还要骑着那匹马去炫摆。

想想,坐在盛过尿的马背上……

嗯~老十四大摇头。

不可以!!!

“砰!”一掌下去,马肚上一颤,马腿像安了马达,嗒嗒嗒地踏个不停。

饶是这样的速递,老十四还是觉得不够,两脚并行,狠狠地给马腹补上了一脚。

他必须在钱烂烂侮辱他的荣誉宝马之前赶到。

“昂!”

在他重创之下,马儿几乎是花了一生的力气,极限冲刺,完全就是为了在这种强烈运动之下促进血液循环。

因为,老十四实在是太狠了,马腹上已经落下了好几个黑淤淤的东西,堵死了血块。

抱紧了马脖子,老十四正一鼓作气地冲向森林。

而此时,钱烂烂正吊在一根枝丫上。

事情是这样的……

那会子,她死抓着缰绳,大腿夹紧了膘壮的马腹。

郁郁葱葱的树林就横在眼前,惊悚在她心中如身上的汗毛竖起。

里边可是……白骨,马背上,她头皮发麻,还有死人……

唰的一声,无数的树叶擦着她的脸,树枝打上她的手,大腿。

疯马同样和她一样穿刺在树叶树枝的扫打中,“昂啊昂的”地叫,撕破了天际。

噌噌噌……林子里的鸟像是听见猎人的枪子儿,腿脚麻利地往上一蹬,蹿了出来。

霎时,她头上就插了几根鸟毛。

一个白眼,她就翻了上来,等她翻下去的时候,地上……

白白的一片,骨头,人骨!

大骷髅!!!

“啊!”她失声大叫,那马更是在她的惊吓中奔的更狂了,脚下不是嗒嗒嗒的声音,是咔咔咔的骨碎声。

冷汗直流,头皮发麻,钱烂烂已经不知道身处何方了。

就在这时,眼前一棵百丈高,十丈粗的大树摆在马儿的去向上。

这样的距离,刹车已经是来不及了。

说时迟那时快,她脑中一个灯泡碎掉,急中生智,靴子脱了马镫,手向上一伸,挂上了一根还承受得住她体重的树枝。

“呼——”长舒了一口气,头上依旧是细汗层层叠叠,因为,她那两根腿吊着晃,底下就是一堆的白骨覆盖绿茵。

然后,她朝粗壮的树干上看去,那匹癫马再也没办法癫了,就算嗑药也不行。

它正躺在血泊里,眼睛瞪的老大了,咕咕噜噜地转,没死也离死不远了,钱烂烂愧疚地猜想,可惜了一匹好马。

该怎么跳下去?

她挂在树上焦虑地想,接着,就看见她来时的那条路上树枝乱晃。

“嗒嗒……”这是马蹄声。

“窸窸窣窣……”这是树枝拍打的声音,看着手臂上一条又一条触目惊心的红痕,切身感受过的钱烂烂再清楚不过了。

老十四那个该死,该千刀万剐的家伙也来了?

她心里泛起了嘀咕。

看到他的爱马这个半死不活的模样,会不会气死?

大概率上会暴跳如雷吧……哈哈哈

可现在她该怎么下去呢?

钱烂烂看着地面上的白骨,一点一点地磨炼她的胆量。

心一横,眼一闭,拼了,不过是一堆死物,有什么好怕的?

“啊——”她大叫了一声,手却始终不肯松开,她毕竟是个现代人,哪里见过这种骇人的玩意儿?

跟别说站在它上边。

正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唰唰”声正不断地放大,那边被她用身体撞断树枝开的路上奔来一匹马。

怎么不见人?

抓紧了树枝,钱烂烂伸着脖子,翘着脑子巴望着,看看是不是老十四那孙子。

待到马子近了,钱烂烂才瞧清楚老十四那厮扒着马脖子,像一只缩头的鸵鸟挂在马背上。

什么时候老十四那厮变得这么怂瓜了?

还没等钱烂烂想明白,那厮就驾着马冲来,她惊的瞪大眼睛。

呃呃——

她吊着的那双脚一个哆嗦,脑子飞快地运转,跳下去,肯定被踏成肉饼。

心里登的一条,既然向下不行,那她就向上。

咬牙,两脚一个用力,“啊——”吼了一声,两脚就要挂上树枝了。

然而,老十四骑着马正要逼近,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松开了马镫,踩着马背一蹬,伸手抓住了钱烂烂的两只脚。

“啊!”一声尖叫,她咬牙切齿:

“老十四!”

“砰——”在尖叫中,老十四感觉身上的骨头碎了,“咯咯咯……”的声音传来。

他躺在地上,如芒在背,身上,一个软绵的东西压着,芳草的馨香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