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灼烧止血(1 / 2)

“你想做什么?”阿晁问道。

“老十四的血可能是血友病所致,药物控制不了,只能用物理条件了。”钱烂烂说,“你得有个心理准备,老十四要么活着要么死去。”

“什么是血友病?”阿晁困惑地问,这个他没听过的概念让钱烂在他面前突然变得有些独特。

起码,和那个说束手无策的大夫相比,钱烂说的话还带点希望,这对阿晁来说是一种安抚。

老大夫用看怪人的眼光瞟视钱烂烂这个不速之客,这分明是在胡言乱语,什么鬼的血友病!

“现在,把这家伙给我清理出去。”钱烂烂指着一直用怪异的眼神审视她的大夫,对阿晁说,“从窗口丢出去。”

阿晁想了想,还是照做了。

毕竟,这个号称医学世家的庸医根本就没啥鸟用,阿晁早就想一脚把他蹬出去了。

“诶,等等……”钱烂烂说,此时,阿晁正抓着那家伙的领角要拽到窗边。

“你干嘛?”老大夫叫道,钱烂烂抓着他身上的药箱,是要取下来的意思。

“我需要这个,”钱烂烂对阿晁说,她把药箱从老大夫肩膀上取下。

阿晁很是疑惑,他拎着老大夫,丝毫不顾人家的求饶,打开窗子,像甩包裹一样将人抛出去。

“嗷~”老大夫的叫声从外边滚来,接着就是啪的一声关窗声。

屋子里就剩下钱烂烂和阿晁两个大活人,和一个半死不活的人。

“你想怎么做?”阿晁问道。

钱烂烂蹲地上,手上扒拉着从老大夫身上抢来的药箱。

阿晁只瞧见,钱烂烂倒地上的一堆瓶瓶罐罐,还有一些铁块之类的东西。

她动作很快,将铁块悉数取出,然后又找了一个钳子。

“只能通过灼烧的方法使血流凝固了。”

“灼烧?”阿晁问道,似是不大能理解这个词的意思。

“就是把流动的血加热,吃过毛血旺吧,什么血的,加热了不就不能流动了吗?”

“道理都是一样的。”

“你懂?”钱烂烂挑眉问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烧热这些铁块?”阿晁瞪大了眼睛,指着钱烂烂手中的铁块问道,“然后放在十四爷伤口的表面?”

“没错,”钱烂烂说,她对阿晁的理解力漏出了一个欣赏的眼光。

阿晁不得不承认这是个有效的方法,紧紧对于止血这个问题。

可是,他也不禁被钱烂烂这个大胆、疯狂的想法吓一大跳。

一块灼热的铁放在皮肤上,这简直就是活生生的煎肉饼,老十四不得疼死。

这到底是个好主意,还是,彻头彻尾的馊主意。

“你会害死十四爷的!”阿晁指着钱烂烂骂道。

“如果你不想用铁块,那就直接用蜡烛直接烤好了。”钱烂烂冷冷道,她知道,后者老十四可能会直接疼的昏死过去。

直接上火,那跟烤肉有什么区别?阿晁又大骂道:“真是疯子!”

钱烂烂蔑笑,指着老十四后背被血浸湿的红布,问道:“你觉得,除了这些疯狂的办法,老十四还能等什么灵丹妙药?”

阿晁朝老十四的后背看去,一片不忍直视,一滴红色的粘稠液体,在他身上的衣角吊着,欲坠。

白色的唇嘴,好像老十四的生命已经逝去了,若不是还能看见他起伏的呼吸带动肌肉震动,恐怕……

钱烂烂说的没错,除了把流动的血加热,阿晁他也就不知道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死马当活马医吧。”钱烂烂劝谏阿晁说,“起码这样还有一线生机不是吗?”

也是,这可是阿晁听到的唯一一个还有救的方法。

虽然说是可怕了点。

阿晁点了点头,脸上神情凝重。

见此,钱烂烂拾掇找出来的小铁片,又从药箱里边找出了几瓶药,对阿晁说道:

“阿晁,你把这些药用水兑开,给老十四服下。”

“这是什么药?”阿晁接过手,朝桌面的茶水走去。

钱烂烂说:“可以轻微地舒缓疼痛。”她已经点上了几个蜡烛。

阿晁把兑好的药水端到老十四床前,坐上去,然后把老十四拉起来。

老十四身体软绵,似是一坨发酵后的面粉,阿晁将他一抬,触感软趴趴的。

钱烂烂拎起了一把剪刀,她站在床边说:“捏住他的鼻子再灌下去。”

捏住鼻子?

阿晁不听,他直接将碗口怼老十四的嘴唇上。老十四却没有反应。

阿晁只好用碗口挤挤,将老十四紧闭的双唇撬开,再挤挤,就将老十四紧闭的两排牙撬开,抬起碗底。

只听见哗啦哗啦的声音,那碗药就全都喂在老十四身上缠的红布上,稀释的血渗入阿晁的衣裳中。

“啊~”钱烂烂捂了把脸,“就说吧。”

真是的!阿晁心中骂了句。然后,他脸色阴郁地端着碗站了起来。

“就这样吧。”钱烂烂说,“就是喝的少了点,也不是滴水不进。”

不过,这对于老十四来说就是一件很不好的事了,意味着一会儿,他得承受很大的痛苦。

阿晁从老十四身边走开,钱烂烂拿着剪子走上去,她小心翼翼地将剪子戳进老十四身上的纱布上。

然后,她将裹得紧实却因为染红过多而变得有些松跨的纱布剪落,剥去。

殷红的血覆盖,已经看不出老十四后背原本的模样了。

但是,可以辨认的出伤口,因为,伤口在冒血,鲜血滚滚而来像熔浆那样。

触目惊心!

简直不忍直视。

钱烂烂深吸了口气,随即,她便将点燃的几根蜡烛移到床旁的桌子上。

接着,她用钳子夹住一块铁,在火焰上来回滑动,使之受热均匀。

阿晁在一旁看着,满脑子想的都是铁块落到老十四身上的画面,像烤肉那样,会发出滋滋滋的声音,还会发出一股好闻焦味。

实在是太恐怖了。

简直就是在十四爷身上施加酷刑。

阿晁想想就觉得可怕,更何况这烧热的铁块是真真实实的落在老十四身上的,不得把人疼死。

他再次犹豫起来了,刚才是不是答应的太快了?

这可是拿十四爷的性命做赌注,太草率了。

钱烂烂将烤好的铁块夹着,蹲下身子,眼睛不转地看着老十四身上冒血的伤口,她抿紧嘴唇,作势要将铁块放下去。

“不行——”阿晁大叫一声,脚已经踹上了钱烂烂手上拿的那个铁块。

铁块摔了下去。

“啊——”钱烂烂大叫。

一股烧焦的味道在钱烂烂鼻间化开,大腿疼的厉害,她跳了起来,将腿上的大铁块甩掉。

“哇啊——”

“阿晁,你是不是有病!”钱烂烂疼的原地打圈圈地转。

她腿上的衣服被烧黑了,里边的肉肯定红肿一片,说不定还起水泡了。

阿晁张着嘴看着钱烂烂在原地跳动,他愣了好一会儿,钱烂烂已经停下来了。

“呼呼呼——”钱烂烂一个劲儿的给腿上受伤的部位吹气。

“我……”阿晁说,“你这样做,十四爷受不住。”

“我也是疯了才答应你。”他说着,就朝自己脸上抽两个巴掌,狠狠的大巴掌,啪啪响。

钱烂烂被吓的一跳,这这这,不知情的还以为这家伙是给她道歉呢!

“所以,你不同意给老十四止血?”

阿晁坚决说:“不同意。”

钱烂烂瞪大了眼睛,气呼呼说道:“你知不知道,老十四的血止不住,他就要死掉啊!”

“可是……”阿晁闭眼,钱烂烂说的没错,老十四会死,这个问题更大。

“要是我失手导致老十四咽气,你抓我好啦,可是,你不能剥夺老十四唯一的求生机会。”钱烂烂语气冒火地大声怒吼。

怎么进退就这么难?

阿晁犯难。

要么活着,要么死去,这是老十四接下来的命运。

就在这时,大门被人砸开了。

钱烂烂和阿晁寻声看去,正是这间屋子的主人。

胤禛:“钱兰兰——”他的声音里全都是怒气。

钱烂烂瞬间凝住了,这可如何是好,胤禛来了。

“呵……”她咧嘴笑了。

他沉声令道:“过来。”

钱烂烂抿了抿嘴,一拐一瘸地朝胤禛走去。

腿怎么了?胤禛看着钱烂烂艰难地移动脚,他皱起眉头,定眼一瞧,她衣服上好像有一个碳化的黑块。

还有,他轻轻吸了吸空气,有一股焦味传来。

“你干嘛了?”他肃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