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时间陷入了一个互相伤害的境况。
“呀——”两人同声叫起,他们同时调转剑头,横着将剑插入了土壤里。
赵启朝钱烂烂拉的方向栽过去,等他在地上滚了一圈,停下来的时候,就瞧见那两个头儿在拔他们刺入泥土里的剑。
然后,他扭头去瞧刚刚拉着他跑的钱烂烂,她摔得灰头灰面的在地上趴着。
这是什么道理?
帮助他这个劫持她的人?
赵启搞不懂这个女人在搞什么鬼,从地上跳起,手上握着剑,朝钱烂烂走过去。
钱烂烂趴在土里,吃了一嘴的沙子,她呛的发咳嗽。
赵启一把将人从土里拽出来,然后手上去就是给她后背拍了狠狠的一掌。
力度之大,震的钱烂烂几乎都要把肺和泥沙一块咳出来了。
“咳咳咳……”钱烂烂一连咳了好几下,才把嘴里的沙子吐了出来。
但是,眼睛都已经发红了。
“有病!”钱烂烂瞪着赵启,恶狠狠地骂道。
后者则是摸了摸他手上的剑,而后,伸手揪住钱烂烂的脖子,再次将人拎过来。
“你干嘛?”
“又想威胁他们?”
钱烂烂问,她已经很害怕阿晁了,她不希望黑衣人再作出什么无谓的反抗和无谓的牺牲。
出乎钱烂烂的意料,赵启竟然伸出剑,朝她背后割去。
干嘛呢?
见到黑衣人的剑朝后边塞去,钱烂烂吓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过,事情并不是钱烂烂害怕的那样。
她只感觉两只绑的紧紧的手动了动,接着手上就一轻了。
嗯哼……捆手的绳子被割开了。
钱烂烂看了一眼赵启,“什么意思?”
“这么爽快?”她不大敢相信。
“你走吧——”赵启面无表情地对钱烂烂说,他的意思是要放了钱烂烂。
“你要放了我?”钱烂烂不可置信地看着先前这个还要送她下悬崖的家伙,实在是不敢相信他嘴里说出的话。
“是,赶紧滚!”赵启说,语气严肃,不像是开玩笑的。
钱烂烂盯着他的额头前的光晕看,大约停顿了好几秒那样子,她才从思绪里抽回神。
她明白了,这家伙可能是在感谢她刚刚的救命之恩。
“你一个人恐怕逃不出去吧?”钱烂烂轻蔑的说,她眼神似有似无地打落在赵启受伤喷血的肩头上。
似是在警告他,他的伤不允许他激烈的战斗。
或者说,他的伤,降低了他的战斗力。
“你什么意思?”赵启被看的不自然,不禁恼怒一问。
这是,阿晁和富察西两个人已经抽起剑,他们正气势冲冲地跑来。
钱烂烂见着,扭头对赵启说,“没有我这么好的筹码,这两个人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是的,现在,阿晁和富察西就跟吃了火药的大炮,“砰”的一声就点燃,正火力十足地冲赵启开炮。
“闪开!”赵启说,他已经抓起剑,也和阿晁和富察西一样冲过去。
双方,就像是旗鼓相当的两军交战。
钱烂烂环抱起胳膊,站在一旁观战。
这个黑衣大哥还是很了得的,纵然是流血不止,但是丝毫不影响他的战斗力,和之前与阿晁对战一样,双方再次僵住了。
“嗯哼……”他们像冻住的冰雕一样,但是,钱烂烂却可以从他们欲爆的眼神里看出他们愤怒的火焰。
炸炸炸!!
点炸了!
突然的,富察西就从侧面突击过去,他的剑如一条蜿蜒的长蛇,直朝赵启的小腿肉块划过去。
钱烂烂看的失声大叫:“右小腿——”
赵启一听声,迅疾抽起右小腿,然后挑起手上的剑,将阿晁压过来的力量转换为自己的力量,并且将阿晁给推出去。
“啊——”
阿晁和富察西双双失手了,他们被赵启甩到一边去,但是,他们都用怨恨的目光瞪着钱烂烂。
阿晁说:“闭嘴!”
富察西努了努嘴,没说啥,但是怒火已经烧上了他那两条粗粗地眉毛。
二人双双都被钱烂烂搞蒙了。
搞不懂她是哪根筋缺了,竟然帮起绑架者。
要不是看她的身份,阿晁和富察西都想先料理了她这个时不时就跳出来的祸害。
赵启心里的困惑一直都在。比如,钱烂烂一开始为什么要咬着他,现在又为什么要提醒他?
还有,她之前说的话又稀奇古怪的,叫人搞不清楚她的意图。
钱烂烂狠狠地剐了一眼阿晁,实在是不满意阿晁对她的厉声呵斥。
接着,那三人又撕打起来。
钱烂烂依旧在一旁冷眼旁观。
这一次,换富察西主攻,阿晁助攻。
阿晁侧面袭击,很利落地在赵启的腹上滑了一刀。
“啊呵——”赵启忍着疼闷声,两条眉毛皱成麻花状,横在他额下,像一条长长的毛毛虫。
钱烂烂见局势对赵启不利,不禁蹙起眉头,眼睛朝四周扫去,似是在搜寻什么东西。
“砰砰砰……”富察西腾起,两脚交替地朝赵启门面上踢去,跟打沙包似的,撞得闷声响。
钱烂烂搜索了一周没寻着什么有用的工具,扭头看去,只见赵启被人打的节节败退。
“噼噼啪啪……”全都是富察西拍打在赵启身上的脚和拳头的撞击声。
赵启呢,还得时不时地防备着侧面,来自阿晁的突然攻击。
他的侧身,已经挂了不少红口子的伤痕,一条一条的,将他包围起来。
呵呵,看来这家伙遇上大麻烦了,钱烂烂想。
一个人,怎么打得过两个头儿?
更何况,阿晁和富察西身后还有一群小弟。
实在是太欺负人了!钱烂烂内心有点为赵启打抱不平。
退退退……赵启一直往后退,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早晚都是被阿晁他们打趴的下场。
钱烂烂想着,她应该帮帮这个败迹明显的家伙了。
于是,她朝站在一旁和她一块观战的侍卫们走过去。
侍卫对她弓了弓身子,钱烂烂趁着这个机会,直接将侍卫手上的剑抽了出来。
侍卫抬起头时,钱烂烂已经提着剑冲那边打的正激烈的三人跑过去。
“哐——”一声响起,阿晁和富察西的剑都朝后震了震。
他们抬起头看去,正是钱烂烂。
她手上的那把剑正横亘在他们攻向赵启的剑,火星从他们四人相击的剑上滑落。
钱烂烂看的满眼的兴奋,她甚至咧嘴笑起来。
只有参与了战斗,才知道战斗的刺激。
阿晁和富察西相视了一眼,他们是越发看不懂钱烂烂这个人了,难以理解她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更奇怪的是,这家伙还能咧嘴笑?
阿晁觉得这不是一个正常的笑,起码得是什么特殊含义的笑。
赵启也震惊地看着钱烂烂再一次意外地出手相救。
到底什么意思?这个问题已经在赵启心里憋了很久了,他直接又伸手拎了钱烂烂朝后退去。
他们四人,分成了两派,隔了三四米的距离。
钱烂烂贴近赵启身侧,赵启凑近问她,“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钱烂烂说:“我可以帮你出去。”
嗯?
赵启很震惊?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赵启他不相信无缘无故的帮助。
“原因太多了,长话短说不了。”钱烂烂她回答道。
赵启他被整晕了,他不知道世上还有钱烂烂这种人,说话如此模棱两可,委实让他抓着剑都找不着由头
“你绝不会无缘无故的帮我。”赵启他说。
“没错,的确如此。”钱烂烂点头,她也无需假扮一个付出了不求回报的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