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叫荆淑玉,正是那月牙儿眼女生。众目睽睽下,她的举止依然大方得体。有时又故意嗲嗲地说话,十分魅惑勾人。
晚会的节目,全是乙丙两级弟子编排的。质量还不错,大家看得很高兴。半个多时辰里,两个节目让人印象深刻。
丙级剑道班五个女弟子表演的剑舞,舞姿优美潇洒,动作行云流水。丙级训兽班男弟子郭子栋的训狮表演,与三级灵兽炎金狮配合默契,许多高难度的动作让人叹为观止。
又看了两个节目后,荆淑玉报幕时说下面是最后一个节目。由乙级剑道班、乐道班的十位女生联合表演箭舞,领衔者乙级剑道班魏箭虹。还特别提醒大家关注,说她也有参加表演。
荆淑玉回后台片刻,台前幕布就拉开,只见六名女生跪坐在台上。她们均匀分布围成大圆,荆淑玉果然在其间。每位女生都侧身扭腰,将射日弓朝上拉成满弓。弓上无箭,只作瞄射状。
随后一位少女从左侧台后冲了出来,临近大圆时腾空跃起,连翻了数个筋斗。少女在空中连发三箭,射出的木箭一箭比一箭快。第一箭刚刚射出,二、三箭就紧追其后。
少女堪堪在圆心落下,第三支箭就撞碎了第二支箭,正与第一支箭相撞。随后木箭全部撞得粉碎,木屑在空中纷纷飘落。
跪坐着的女生与奔跑翻跃的少女,形成极静与极动的对比,构成强烈的视觉冲击。惊艳的出场,瞬间赢得满堂彩。
少女站定时,周小乙只觉心跳突然漏了一拍。是她,是那个为他办理入学手续的少女。原先觉得她有点瘦弱,想不到竟有如此强劲的爆发力。
跪坐着的女生,这时集体站起身来。她们身着紧衣箭裙,长发束扎成马尾状。每个人都玲珑浮凸,又英姿飒爽。
女生们左手持弓,右手掌心向上高高平举。她们绕着圆心飞速奔跑旋转,舞台瞬间变得生动,台上一时裙角飞扬。
圆心中的少女,此刻又从背上箭筒拨出一支木箭。她侧身引弓向上瞄准,整张弓被拉成满月状。
少女所持的是凤翎弓,造型轻巧秀美,装饰极为华丽。弓身通体深蓝,七粒玉石均匀分布其上。两端的弓头,是黄金打造的九天凤。在礼堂的灯光照射下,凤翎弓熠熠生辉。
六位女生随后聚拢成排,如少女一般引弓瞄准。接着以少女为轴,整排旋转两圈又散落开来。
三位乐道班女弟子端坐在后方,她们集体开始弹奏古琴。琴声时而悠扬和缓,时而高亢激越。持弓的女生们随着琴声,时分时合、或聚或散,成排成列又成圆。
成排成列时拔箭引弓,动作干净利索、整齐划一。排列成圆时,侧身单手横持长弓相抵,拼成花瓣图案飞速旋转。间或又错落散开,快速地穿插跳跃。
箭舞优美曼妙,动人心弦。女生们的身姿如蝶飞燕舞,又似羚跳鹿跃,让台下的观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这真是一场视觉盛宴,大家屏住呼吸静静观赏,完全沉浸到的音乐和画面中。
表演结束前,女生们又跪坐成圆。她们齐齐扭腰引弓,向台心上方射出木箭。七支木箭轻轻相撞,少女那支箭上飘散开一条红绸带。“祝大家新学年快乐”七个大字,骤然展现在大家眼前。
少女背对观众,跪坐在舞台的正前方。红绸飘落后,她回身嫣然一笑。周小乙正对着她,这一笑如天外陨石突如其来,狠狠砸在他的心窝上,让他瞬间彻底失神。
世界在这一刻变得寂然无声,他眼中只有微笑的少女。整个礼堂好像再没别人,也听不到任何声响。现场的尖叫声、喝彩声、口哨声,还有雷鸣般的掌声,没有一丝能进入他的耳朵。
女生们起身后迅速聚拢成排,集体走到台前向观众谢幕。少女居中而立,荆淑玉站在她的身侧。周小乙呆呆地看着少女,一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后台。
“魏箭虹,乙级剑道班的。”他在心里反复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