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怎么出来了?”
“路面结冰了,打滑,你妈怕你回不来,让我来接你。”他接过我的行李箱,背对着我走。
“嗯,”我回应到,我跟着他的身后小心翼翼地走着,心里突然觉得很感激,看着他的背影我就在想,如果他们对我一直都那么好,是不是我们之间的关系会亲密许多?其实我要的并不多,只是那么些许的好就够了……想着想着,我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心里五味杂陈。
回家之后,洗了澡躺在自己的房间里的床上,裹上被子睡到自然醒,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我起床洗漱穿上我最厚的那双防滑鞋去舅妈家,我慢慢的走着,街道上没人什么人,地面结了厚厚的一层冰,车缓慢的行驶车着,还装上了防滑链条,树上的树叶被冰紧紧的包裹着,用手拽下来,就是一个透明的树叶片状的冰块。晶莹剔透的感觉挺好看的,天空依旧下着雪,在这漫天飞雪中行走,就好像进入了另一个时空。
我家离二舅妈家只相隔一条街的距离,我却走了半个小时,刚到二舅妈家,她就张罗着要给我做好吃的,问我想吃红烧肉还是啤酒鸭?
“舅妈,不用了,我来只是想说关于我爸的事情”
“他去找你了?”二舅连忙问我。
“我也不知道他到那里要到我的电话,他打电话给我了,说他病了,我没去看他”
“当初可是他自己跟我们说,他不要你的,现在又给你打电话,他究竟是什么意思”二舅妈有些生气说。
“安然,当初他把你丢了之后,我们不是没有去找过他,可是是他斩钉截铁的说坚决不要你的”,舅舅看着我说,语气里透着些许无可奈何,我听到他说的这些话,我的心里开始揪着生疼,疼得我都开始梗咽。
“对呀,那天就在我们家,我问他:“你当真不要安然了么?他说不要,我们反复问他好几遍,他说得很决然。我们也不再逼他。”舅妈说。
“前段时间,你妈妈跟我说,要去做公证,把家里的家产都留给弟弟,我说了她,我说你是个女孩子,必须要给你留,就像我女儿你几个姐姐,嫁出去,我都是给她们分了房子和钱的,安然,你过得那么苦,我跟舅妈都看着过来的,这些年你没少受委屈,我们作为舅舅,能为你做的必然有限,但是如果一个女孩子,以后是要嫁到别人家的,嫁的好那就是最好的,如果嫁不好,退一步你还有房子和钱,这是你的底气吖”舅舅说这些的时候,眼神里都是心疼。
“你就是命太不好了,摊上了这样的父亲,你妈又是这样,以后遇到难处,别自己逞能,就来舅舅舅妈家。”舅妈拉着我的手说。我却一直点点头,心里的话全部卡在喉咙说不出来,难过的要命。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从舅妈家出来,我在寒风凛冽里一步步的走着,眼泪控制不住拼命的掉下来,最后哭到泣不成声,我以为时过境迁,我已经不在乎这件事情了,可是当它再次被翻起的时候,疼得我都不知道该向谁喊疼,我一直都在意的要命,只是随着时间被我那么努力的压在心底,别人不提起我也就不在意,也就不会再轻易觉得疼痛。有一颗怨恨的种子在我心底的土壤里,生根发芽了,我不知道究竟他是遇到什么难处,还是他压根就不爱我,所以才会那么决然的抛下我放弃我,我又凭什么要去释怀?我甚至期待有那么一天,他哭着喊着求我原谅,我头也不回的走,他不配得到我的原谅,或许他也不需要我的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