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高,老古,溜子你们仨是啥情况?”麻子脸色有些难看地朝着老高他们仨瞅了瞅,又瞅向他们仨的对面,根本没有瞧见一只野猪打倒在雪地上,于是厉声质问道。还没等老古说话,老高气急败坏地埋怨道:“麻子,你他娘的到底是咋回事?那会儿为啥不开枪?”麻子一听老高责问,顿时就火了,嚷声道:“你瞎啊,没看见那只大孤猪没走远?”老高本身就在李东那边受了一股窝囊气,再加上老古也不愿意搭理自己,还时不时地往自己这边赖,他立即扔下56式半自动步枪,撸了撸双臂上棉大衣的袖子,攥紧了双拳,紧咬着后槽牙,怒气冲冲地就要往麻子那边去。老古的眉毛瞬间皱起,立马把老高拽住了,怒吼道:“老高,你特码的要干啥?”“别管我!要不是他在那块墨迹,咱们仨早就成功了!也不至于让帮猪都跑了!”老古看老高的架势执意要去找麻子理论,搞不好他俩再打起来,接着老古把56式半自动步枪也仍在了雪地上,忽然间老古将两只双手伸向老高的脖子之处,用右膝盖顶着老高的屁股,一下子就给老高给从后边撂倒了。“你特码的是不是脑子有病?啊?你还嫌咱们受的窝囊气不够?”老古为了避免老高恶意地挣扎,直接将老高的身体用两只双腿牢牢地给他锁在了雪地上。老高不论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开老古四肢,然后他攥着左拳头狠狠地砸向雪地上,怒声道:“老古,你撒开我!”老高知道老古是个练家子,没想到被老古非常轻松地就给放倒了,他现在被老古用四肢奋力将全身锁死,根本动弹不得,他只能让自己心中的火气慢慢地消散掉。“咱们在这儿起内讧,不如研究研究回去怎么跟营长交代吧。”老古感觉老高逐渐地放弃了挣扎,便缓慢地松开了四肢说道。老高用双手撑地而起,扑了扑身上的雪说道:“你们仨研究吧,我认骂认罚无所谓了。”麻子的目光中闪过一丝阴冷之色,同时嘴角处勾起一个诡异的笑容,说道:“要不咱们告状吧。”“告状?告谁的状?”老古站起身把雪地上的56是半自动步枪捡起来,诧异地问道。麻子点了点头,回答说:“当然告他们的啦,难不成告咱们自己的状?”“你让我琢磨琢磨。”老古开始用手拖着下巴壳渐渐地陷入沉思当中。他认为先告状反而会让营长起疑心,若是先承认错误,没准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老古缓缓开口道:“那就告咱们自己的状。”“啥?老古你疯了?”麻子不可思议地问道。“你看啊,咱们一旦先说他们这帮家伙的不是,他们反咬一口怎么办?咱们营长的性格你又不是不清楚,真要是他们反咬成功了的话,营长难道不起疑心吗?”麻子一边听老古的话,一边蹙起眉头思考着。“咱们营长最讨厌的就是顶嘴的人,只要营长问咱们什么咱们就老老实实的回答什么,有些错误吧咱们得要先承认,这才能显出来咱们营部狩猎队的大度,要让营长认为咱们是为了不跟他们发生冲突才有受气的局面,这样一来,营长不向着咱们还能向着谁?”麻子的眼睛顿时变得雪亮起来,转过头将目光落在老古的脸上,灿笑地说道:“老古,还得是你啊,要不咋说你能当副队长呢,这点心眼都让你给长了,你这智商要是搁在以前都能混个军师当当了。”“少给我戴高帽。”麻子的话老古是爱听,但麻子那会儿要是不墨迹的话,这次打那几只野猪绰绰有余,嫌弃地说道,“不过,你这次确实太慢了,我们仨的手都冻得不灵活了。”“哎,怨我了怨我了。”麻子知道自己忽略他们仨人的体质了,笑着跑过去跟老高道歉,说道,“老高啊,你就别生气了,咱们以后还相处不是,您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犯不着跟我置气。”“嗯。”老高耷拉着脑袋,眼睛瞥着微笑的麻子,他知道伸手不打笑脸人,另外麻子也跟自己表达了诚恳的歉意,他深叹一口气,敷衍地回应了一句。“好了,咱们抓紧回去,别让他们先在营长面前透露出内情。”老古说完急忙带着麻子他们仨向第四区域跑去。......很快,李东他们将两辆马爬犁赶到了连部的狩猎队驻地,他们跳下了马爬犁,陆陆续续地钻进棉帐篷内烤火。“东哥,你们回来啦?”炉子旁的周虎和郭富华二人立即站了起来,让开烤火的位置,二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李东他们的身上。李东朝着周虎和郭富华二人点了点头,便将眼睛瞥向了他俩身体旁边的两个黑色的大包裹上。“都处理好啦?”周虎点了点头说:“嗯,都完事了,晚上我俩把衣服还给他们就行了。”李东收回目光,又将目光瞥在了白宝义的脸上,这时,白宝义的脸色略显尴尬,目光却是有轻微的闪躲之意。郭富华有些担心李东会计较这件事,并悄悄地用胳膊肘怼了怼旁边的周虎,并用小眼睛示意着周虎。“对了,东哥,你们收获如何?”周虎顿时明白了郭富华的意思,他急忙问道。“四只野鸡,八只野猪。”周虎和郭富华二人纷纷地瞪大了双眼,他俩都没想到在几个小时之内竟然打了如此多的猎物。“原本想凑整来着,可是营部狩猎队的人故意使坏,要不然就是十只野猪了。”白宝义在一旁补充道。周虎惊讶地问道:“啊?营部狩猎队的人也去凑热闹了?”“嗯,刚开始他们就没安好心,枪口要朝着王道生他们仨干扰,这哪能惯着他们。”李东说完,白宝义灿笑着接着说:“哈哈,我后来按照东哥的方法没让他们打到一只野猪,等我俩再去准备打两只野猪的时候,他们其中的一个家伙,为了报复我们,就用我们之前的方法朝着我俩开枪。”白宝义一边说一边把右手上的伤口展示给周虎和郭富华二人看。周虎和郭富华二人纷纷地瞅着白宝义的细小伤口,二人的心里有一种听传奇故事的感觉,若是跟着他们去的话,那场面一定是有趣极了。“老白打了两只野猪,又补了他们其中的三只,另外三只是王道生他们仨打的。”李东要把打野猪的结果告诉给周虎和郭富华听,同时也让王道生他们仨知道没有把打野猪的成果都揽在自己身上。“东哥没出手?”周虎认为这种情况李东是不可能不开枪打野猪的。“东哥根本顾不上,一边出主意指挥我们,一边干扰营部狩猎队里的那个家伙,好像叫麻子。”郭富华听见了白宝义说的名字,惊呼道:“啥?麻子?”“咋了,老郭,你认识?”李东向后瞥了一眼郭富华问。“认识谈不上,但我知道这个人,去年大雪封山的时候在青龙山的最深处遇见过,他以前是32连的,好像上过战场,据说枪法挺好。”郭富华回忆着去年营部狩猎队里的四个猎手,问道,“东哥,营部狩猎队是老古带的队吗?”“对,就是他,里边还有个叫老高,边上还有一个脸上有胎记的人。”李东点了一下头回答说。“胎记?那不是溜子么?”郭富华的话一出,李东又将目光瞥向了郭富华,问道:“老郭,你知道他?”“嗯,我听我师父说过他,这个家伙套子下的贼溜。”周虎忽然想到了几个小时前来连部狩猎队驻地的时候,他在后方看见那个赶着爬犁的人,一瞬间想不起来他的名字,只是知道他是营部狩猎的人。“是吗?”白宝义从没见过他们下过任何套子,疑惑地问道。“那家伙可是青龙村围猎帮许大毛子的高徒。”白宝义站起来问:“许大毛子?他是干啥的?”“是围猎帮里专门码溜子的。”郭富华回答说,“他的厉害之处是套踪,要比我师父要整的好点。”李东一听这个许大毛子要比陆趟子套踪玩得还要好,眼前一亮,立马就起了兴致,问道:“你确定?”“这话是从我师父嘴里说出来的,那还能有假?”李东觉得以后精通套踪还得请教陆趟子,毕竟那个许大毛子他不认识也不了解,尽管陆趟子仅跟自己见过几面,期间也没有过任何冲突,更何况还有周虎让他师父跟自己创造一个相遇的机会,他可不想就此放过。“打野猪的时候,我根本没瞧见你说的那个家伙下过套子啊。”郭富华听见了李东的话,微微地皱了皱眉,说道:“只要是老古带队,那个溜子下套子机会就少。”李东之前听白宝义说老古套子下得好,忽然间明白老古为啥不给溜子下套子的机会了,这要是被溜子的能力给超过了,那老古的这个副队长就不好当了。“东哥,我得嘱咐你一句,那个老古心眼贼多,以后你遇见他可要小心了。”“你可拉倒吧,他们四个都不上咱们东哥心眼多。”白宝义感觉自己好像说错话了,尴尬地笑了笑,纠正道,“是智慧,嘿嘿。”李东屏蔽了白宝义的话,直接朝着郭富华回答道:“确实,那个家伙城府贼深。”
第十九章 告状(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