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祭坛(1 / 2)

“咳咳…晴儿…我刚才…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无罪和晴儿此时已经是筋疲力尽,他们终是“噗踏”一声坐倒在漆黑之中,再也无力爬起。无罪此时口干舌燥咽喉直欲喷火,在黑暗之中和晴儿靠在一起有气无力的诉说着之前的噩梦。

晴儿此时亦是嘴角干裂几欲粘粘在一起,听着无罪断断续续的述说犹如在听天书一般,只感头脑晕沉无力回应。不久之后两人便神志不清,从彼此肩头滑落坠入黑暗之中。

寂静的黑暗之中,有一种诡异的气息从未知之处悄然而至,犹如轻烟薄雾一般丝丝缕缕缓缓浸入无罪的口鼻。无罪只感四肢酥软,意识渐渐模糊。

直欲透体而出飘向另一个世界。

…在刺目的强光之中周围一片白色,景物不可见。有一道声音突兀的在无罪脑海想起:“为什么要奔跑?”

“因为我想要追上那道身影…”

一道身影渐渐的消失在地平线上,只余一个小孩孤零零的站在草地之上。冷风起,小孩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为什么要拼命的向上爬?”

“因为我想要站在太阳不会落下的地方,那样就不会有黑暗…”

对于不断向上攀爬的人来说,有时候阳光会显得格外刺眼…小孩惊叫着坠入深渊,在那里,是无边的黑暗…

“问什么要笑?”

“因为笑容能让我不再恐惧…”

“那你看…”

无罪骤然出现在一个绝对的黑暗空间,在他立身之处有一道光亮直射下来使他处于一个圆形光影之中。在他的前方不远处,赫然有一个人同样立于一片光影之中,竟是晴儿。此时的晴儿显得无比痛苦,神色狰狞。

在那双曾经似水般的眸子里,再也看不到那种让人心安的光彩,取而代之是,无尽的绝望…

“现在再告诉我,你的真理是什么…”

冰冷的话语再次突兀的响起,犹如千斤巨石一般猛然砸在无罪心头。自己的真理到底是什么,自己到底在坚持着什么…

追随那道山岳般的身影?

可是他已经消失了…

想要像她一样幸福的笑容?

可是她已经再也笑不出来了…

还是想要走到世界的尽头?

但是,这里便是自己生命的尽头…

可笑,自己马上就要死了,在一片黑暗之中带着自己的可悲的理想…

晴儿此时已然陷入昏迷状态,静静的躺在地上,对于无罪的异状全然不知。无罪的意志逐渐崩溃,他在不断坠落…这世界很快就会变得平静。不会再有任何悲伤,不会再有任何恐惧…

“对,不会再有悲伤…”

躺在地上的无罪此时竟然无意识的脱口而出,无罪渐渐进入永恒的死寂,在这个未知的世界不再会有任何人来打搅。无罪好似坠入万丈深渊,周围无边无尽的黑暗不断呼啸而过。渐渐的,无罪的身体竟然在悄然变凉。体内汹涌的血液此时竟然在慢慢蛰伏,最后彻底停止流动。至此无罪彻底绝灭一切生机,整个人如同巨大的冰块一般向外不断浸出丝丝寒气。晴儿此时处于晕厥之中也不免浑身一阵哆嗦。

无罪此时正向着无尽黑暗堕落而下,下一秒便是便是理想的世界,没有悲伤的世界…

“噗哧…”

就再无罪的世界就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之时,一丝光亮突兀的出现,划过寂黑的夜空。在无尽黑暗之中,一丝光芒犹如萤火之光一般在茫茫黑暗之中摇摇曳曳,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一般。就像是在永恒的死寂之中,一抹微笑噗哧一声悄然绽放。即使犹如浮光掠影一般昙花一现,但是却让虚幻的世界不攻自破。

慢慢的,无罪睁开双眼。顿时体内血液汹涌澎湃,带着一种浴火重生的气息浩瀚向全身每一寸骨骼经脉。届时,在黑暗之中两道眸光猛然乍现,直刺前方茫茫黑暗尽头。黑暗之中,那种阴冷的气息顿时如潮水般褪去。

“晴儿,起来了。该走了。”无罪说着将晴儿唤醒。

“无罪哥哥…”晴儿此时经过一番休整之体力稍有恢复,晃晃悠悠站起身来。却见无罪不知何时已经站起,一双眼睛迸射光芒,直视前方。那眸光即使在茫茫黑暗之中也璀璨生辉。而在无罪目光所及的前方,竟然突兀的显现出一丝微光。犹如风中残烛一般,摇摇曳曳,仿佛随时都可能猝然熄灭。

但是在死寂的黑暗之中,却如同万千黑发中的一缕银丝一般即使微不足道但却不容忽视,犹如眼中针刺格外显眼。

晴儿顿时喜出望外,无罪亦是望着前方幽光神色复杂。

…在一片黑暗之中,无数个细小的字符在虚空之中静静沉浮。乍眼望去就像一颗颗小小星辰一般,在寂黑的宙宇之中一闪一闪散发柔弱的光芒。那一个个字符形状怪异超出无罪的认知,似龙似蛇,形如细小的蝌蚪,状若来自异域的幽冥鬼火。在静谧的虚空之中不断跳跃,忽左忽右,飘忽不定。绚丽的光晕随之舞动,在虚空中绽放出璀璨的神芒,犹如散乱在黑暗之中无数块神秘金属碎片,端是神异无比。

蓦地,所有的绚丽符号都在一瞬间光芒收敛,所有动作都在一瞬间哑然而止。届时,原本漫天散乱的字符都在刹那间归于原味,不动声色,不留痕迹。给人一种无比怪异之感,那些神秘字符就像是在穿梭空间一般,骤然消失。一切回归原始,归于平静,又化作最初那片晦涩经文,在寂静的虚空之中沉沉浮浮,散发出柔和的光晕。

无罪他们向着光源之地摸索前行,此时见到这种诡异场景都不约而同的揉了揉眼睛。之后却见一切如初并无任何异常,顿时不由自主的浑身一凉。

无罪他们向着黑暗之中恍若一页天书一般光源之处前行,大约走了百米逐渐到达光源近前。无罪此时悄然停下脚步,愣愣望着前方呆若木鸡。晴儿走在无罪身后此时猝不及防的一头撞在无罪的身上,生生向后退出好几步才稳住身形。正欲抱怨无罪,却见黑暗之中无罪状若石化,面向前方一动不动。晴儿不解,顺势向前望去顿时不由得大惊失色。

只见前方一座巨碑悄然横于前方。幽幽光晕正是源自碑体之上无数奇形怪状散发光芒的字符。巨碑横空,璀璨光芒不断闪灭,恍若镇世天碑。给人一种沉重的压抑感。

借着巨碑明灭不定的光芒,无罪恍惚看见近前方有一处高约三米方圆五十米左右的高台。而巨碑就立于高台中央,以至于之前误以为天书悬空。无罪此时难以压制心中激动,拉着晴儿龙行虎步走向高台之处,一想到也许马上就可以出去,无罪不由得一阵狂喜。

片刻之后,无罪和晴儿来到一处台阶之前。在上方巨碑不算明亮的光线之下无罪大概了解到这方石坛大概轮廓。石坛由不明材质砌合而成,通体黝黑犹如黑金浇铸而成,在巨碑的光亮之下闪烁妖异乌光,如同某种液体常年浸泡所致。石坛四面空旷,每一面皆延伸向下铺成四面一体的斜坡型阶梯。整个石坛乍眼望去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四棱锥被生生削去顶端,只余下半部分。

巨碑的光芒好似带有某种规律,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光芒大盛,此时正好处于光芒暗淡时期。无罪立于森然高台之下顿时有一种难以言语的怪异之感。此时光线昏暗,周围一片漆黑。石坛台阶宽约五十米,通体散发着比黑暗更加深邃的乌光,绵延向石坛顶端。望着眼前这个庞然大物,无罪忽然一阵心悸,好像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张未知生物的血盆大口一般,森然气息顿时扑面而来。

无罪站在台阶之下冷汗自溢,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液。忽然,巨碑光芒大盛将整个石坛照亮。无罪索性不再犹豫,抓起晴儿的手腕一咬牙向着石阶尽头奔腾而上。

“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