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特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巴尔在路西法到来后也停下对托特的进攻。

路西法心中突然冒出一丝奇怪的感觉，他看向手里提着的一动不动的权位者，眼眸微眯，掐着红桃皇后的脖子提了起来，还是没有动静，连挣扎都不会。

很不对劲，他很清楚自己没尽全力，即便是打晕了红桃皇后，但对方身为权位者，恢复能力优于常人，按道理早该清醒过来才是。

他手中一使劲，红桃皇后竟然变作无数张扑克纷纷飘落，路西法忽然有种被耍了的挫败感，神力黑气向四周荡开。

路西法急忙转过头，目光锁定在诺亚图书馆顶楼。

躲在暗处准备坐收渔翁之利的红桃皇后看向路西法所在方向，突然心中一沉，低头皱眉：“他发现我了？怎么可能，我明明隐藏了全部神力气息。”

就在这低头抬眼的工夫，红桃皇后被一团黑气迎面撞上。

“啪嗒”红白面具掉落在地，红桃皇后捂着心口，脸上浮现出非常痛苦的表情。

如今看来，命运塔罗和托特手中的隐者塔罗是没办法一起吞下了，红桃皇后一咬牙，拾起地上的面具，朝一个方向全速飞离哈雷学院。

路西法眉毛一挑，转过身来对托特说：“主神争夺中你真的以为会有同盟吗？”

托特淡笑着摇了摇头。

“你的那个盟友跑了，你现在是想用自己这条命和拼个你死我活，顺便把塔罗搭上呢？还是立刻从我眼前消失。我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路西法接着说道。

现在还不是与其他权位者决战的时候，况且处境上托特很明白自己处于劣势，既然对方肯后退一步，他没有理由不接受对方的好意，和平撤离此地。于是托特双手交叉在胸前，对路西法微微鞠躬。

托特的周身凭空多出了几团紫雾，紫雾渐渐蔓延上他的身体，最后整个身体都变作一团紫雾飞离了哈雷学院。

路西法见托特还没飞远，赶忙叫住了他，大声喊道:“你飞错方向了。”

随后他又指向一个方向喊道:“那女人往那跑了，而且还受了伤，你现在追上去，兴许能拿到她身上的塔罗。”

那团紫雾像是听见了路西法的声音，在天空中拐了个弯朝红桃皇后离开的方向追去。

待确认他们真的离开，路西法神情淡漠地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低声说道：“如果不是有更要紧的事，我是不会就这样算了的。”

巴尔突然对着路西法发出刺耳的叫喊声，是墨赫尔魔语。

路西法听完，表情严肃地回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变个样子，我们先离开这里。”

哈雷学院一片寂静，路西法站在校门处，回望着曾经生活了两年的地方，有些怅然若失。

伯特死了，路西法也不再是当初的歇尔，而是人人憎恶的恶魔。躲在暗处的幸存者悄悄探出脑袋，看着背上长着六双黑色翅膀的路西法，刚刚可怕的景象一一浮现在他们脑海，身体开始止不住得颤栗，通红的双目中像有泪水要流出，男人捶胸击墙，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女人则卷缩着身体，无声哭泣。

路西法回过头踏出哈雷学院倒塌的石门，乱石堆中一只带血的手抓住了路西法的一只脚。

“歇歇尔学长，救救救我”

求救的是一名美耶尔国籍的女学生，而且勉强算是路西法熟人，自从恢复路西法身份后，路西法失去了许多以前作为歇尔的记忆，零零散散只记得几个人，他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他作为歇尔时的学妹，曾经还与歇尔表过白。平日白净漂亮的一个女生，数个小时前还是鲜活的一个生命，然而现在

路西法面无表情地看着被刺穿身腹、奄奄一息的女子，路西法心底是打算救她的，可被世界封禁了大半力量的他，想要救活一个将死之人显得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也不叫歇尔。”路西法淡淡地回道。

“这样啊”女子带血的脸庞浮现出些许失望，嘴唇上带着血迹，身下流了一地的鲜血。

看女子状况应该是路西法与另外两位权位者交战时被波及到的，女子呼吸愈渐困难，视线也渐渐模糊，终于，她闭上了沉重的双眼，气息未绝的她对路西法说出最后的请求：“我好难受，请请帮帮我。”

路西法闭上眼睛，伸手朝女人释放出黑色气团，黑气覆盖在女子周身。

只是短短一瞬间，女人便气息彻底断绝，不再动弹。

路西法想着：既然救不了她，至少这样可以减轻她的痛苦。

“啊！”不知教学楼哪处地方传来一声惊呼。

阴暗的教室内，一个男子立刻用手捂着女人嘴巴，手指抵在唇前，他压低声音凶狠地责难道：“你想害死我们吗？”

这个阴暗的小教室里不止有两人，一时间所有人都朝那个尖叫的女人投来目光，有的人惶恐；有的人眼神中带着戾气；还有一部分人的眼里惨淡无光，心底充斥着绝望。

男子慢慢松开了手，女子哽咽着，低声呼唤着一个女子的名字：“丽莎”

巴尔想往那间教室走去，路西法阻止了他，说道：“别管他们，我们走吧。”

路西法看了眼地上已经死去的女人，然后径直走出哈雷学院的大门，巴尔紧跟其后。

哈雷学院所在的卡纳兹市，街道上人烟稀少，高耸的大楼屏幕上显示着美耶尔的近日新闻。

“日前，病毒扩散至整个世界，世界各地都开始出现异象。另一则是关于美耶尔暴乱最新消息，哈雷学院遭遇恐怖袭击，据幸存者称，学院是被一个束发的男子所毁，其身旁跟着一头蓝色恶魔。”

屏幕上放出一张图片，正是歇尔在哈雷学院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