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雷电如蟒蛇一样迅猛冲向白素娥。

白素娥下意识睁大双眼，迅速与路西法拉开距离，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涌上心头。

这一刻她爆发出全部神力，周身被四道小型的白色法阵环绕，几条像萤火一样的白色流光围绕着她飞舞，身后的法阵中浮现出精灵文——“三”。

只见她又一次迅速放出白光法阵，两道法阵交叠，黑色雷电在快要缠绕在白素娥身上的那一刻被化解成无数条白色流光消散在空中。

路西法对刚刚发生的一幕表现出十足的兴趣，打量着不远处的白素娥道：“噢，净化的神力。”

随后他沉吟了一会儿，对着白素娥笑道：

“这种力量，赫也纳水晶无法赋予，神祇中也难有这种神力的存在是世界78塔罗中的主塔罗——‘节制’的力量吧？”

白素娥恶狠狠地盯着路西法，难以置信地道：

“你才是那个小丑，是吗？”

一直以来，路西法都有表现出很怀疑曼迪科森的样子，虽然没有明说，但其他人都能够感觉到，无论是安雪，还是白素娥，她们了解马戏，都知道“小丑”一般是什么样貌，曼迪科森以这种装扮出现在巨型帐篷里的空间里，这很难让她们相信曼迪科森只是一个被困在这里的普通人。如今路西法在黑夜中露出獠牙让白素娥觉得她其实一直都怀疑错对象了，路西法才是那个“小丑”，她现在能做的只有拖住时间，等雅典娜意识到她不见了回来救她。

“是与不是已经不重要了，如果我说不是，你会相信吗？”路西法神色得意地朝白素娥靠近，说道：

“你的能力是消除魔法吧？神力也是先天魔法的一种，我似乎不能用同样的招数在你身上起到效果，所以”

一团黑雾聚拢在路西法手臂上，将他整个手臂都包裹在里面，等黑雾散去，一柄漆黑的箭矢出现在他手中，箭尖呈四角分叉、，尾部是灰羽挂饰，有着粗大的箭柄上，和地下室中贯穿珈玛身体的那柄巨型箭矢一摸一样。

“原来是你！”白素娥在箭矢还没完全露出就看清了路西法手里拿着什么，心脏飞快跳动着，她惊恐地看着路西法，一步步后退，一片黑暗中对死亡的恐惧占据了她的心神。

“事实上，你的这种消除魔法的神力，只能抵御一些低阶魔法，我只要提高一下神力一样能轻松解决你，但是我不想这么做，会被其他人发现的。”路西法停顿了会儿，接着说：

“其实我们都知道，除了五把钥匙这一条件外，我们需要献祭一个活人，用他的鲜血浇灌石碑才能开启石碑的第二道魔法，召出离开庄园的门。我仔细地思考过，在剩下的人中你！神力最为微薄，与我又没有任何关系，是我选定献祭的最合适人选，你作为人类牺牲在这，作为交换，我会救下更多的人类。”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白素娥疯了，她低头大笑，对路西法歇斯底里地喊道：

“少说这么冠冕堂皇的话，死？为什么要是我，我也想救更多的人，我也想阻止这场突然发生的异变，这场恐怖的病毒，为什么为什么死的得是我！为什么不牺牲你自己。”

她绝望了，泪水夺眶而出，在她脸上留下了两行清晰的泪痕。

白素娥的哀嚎得不到路西法半点同情，白素娥的生死对他早就不重要了，更何况白素娥还是一个和他毫无瓜葛的人类，他提起箭矢，俯瞰着瘫坐在地上的白素娥，全力掷出箭矢贯穿了白素娥的心脏。

他们头顶的阴云飘离月亮，银色的月辉散落大地，白素娥两眼空洞，仰着脑袋，身体被巨大的箭矢牢牢钉在了地上，血液沿着箭尖缓缓流落，染红了她身下的草堆。

路西法走到白素娥面前，从她身上回收了“节制”塔罗，拔出箭矢将白素娥的尸体挂到石碑上，血液沿着石碑缓缓留下。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附近。”路西法对着身后漆黑的树林说道。

曼迪科森解除了作用在路西法身上的精神魔法，路西法转过身望去，黑暗中一个女人面带笑容地站在他十米外的位置，金色的波浪长发，宛如绿宝石一般明亮的双眼，高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傲人挺立的胸脯，还有那修长笔直的双腿。

女人用锐利的眼神直直盯着路西法，开口问候道：

“好久不见，路西法。”

路西法双眸微抿，向前踏出一步，冷声回道：

“好久不见，戴蒙狄斯。”

“不，我现在不叫这个名字，或者说不完全是，你可以称呼我为‘珍妮简维罗妮卡’。”

此刻站在路西法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安雪的母亲——珍妮简维罗妮卡，她骨子里带着一股不同于路西法的高傲，那嘴角挂着的笑容带着轻蔑。

“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路西法疑惑地问。

他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戴蒙狄斯原本的样貌并不长这样，路西法很清楚，他眼前的这具身体不是戴蒙狄斯的，无论是样貌还是神力都与身为主神时的戴蒙狄斯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