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几只鬼站定在山崖上困的眼皮打架,伴随着山腰远处传来的一道道低于尘埃的违背求饶和赔笑讨好声中,燃烧许久的业火终于缓缓熄灭了,看着本来郁郁葱葱的山头成了一片疮痍的废墟,几鬼也不知是惋惜还是觉得好笑,神色各异的看着缓慢归来的队伍。
从山腰登上山顶的宫殿,走的不是山路,而是一条崎岖陡峭的栈桥,底下便是万丈悬崖,栈桥一端连接的是一处山腰的钟乳石洞,需要绕开柳树林才能到达,一端连接的便是司鬼几人等候的山崖,山崖后头,就是凛殇的宫殿。
的确极尽奢靡富丽堂皇,却和这里的漆黑山岩显得格格不入,几座高塔坐落在宫殿群中,点的灯火不多,却格外热闹,乍一眼看去,像是哪个皇帝的地宫。
“择喜姐姐,不要生气了嘛,我不是故意的,谁知道那个傻子艳鬼跟上你们了呢,那艳鬼不跟鬼不跟妖,就喜欢跟神明,我也不知道择喜姐姐带了神来这里啊,如果艳鬼没跟上的话,那就不会进到那个柳树林里,所以择喜姐姐不要生气了。”凛殇皱着眉挠着鸡窝头,看着黑脸的李择喜纵使心里已经急的跳脚,却还算是克制,只得干巴巴的赔笑。
李择喜没有说话,黑泽则是接过了凛殇的话,道:“怕不是为了挡神明吧,而是为了挡住暨惩山本来的主人来闻墟山找你问罪,所以你才放了这只残缺的艳鬼附着在神的身上,就是为了让其无路可走,无罪可循。”
“嗯本来是这个理,但是我不就是意识到自己错误了?所以才搬家的?把暨惩山物归原主,但是我害怕啊,我害怕秋后算账啊,我一个小小鬼,怎么打得过大神仙啊,是吧,黑泽哥哥?”凛殇倒是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开口道:“而且,司鬼哥哥,川珺哥哥,遗墨哥哥,和姬姐姐,叶凌哥哥还有未寒弟弟来的时候,我可都是热情接待了,可不能冤枉我。”
黑泽虽然不苟言笑不爱说话,对人多表以尊重显得格外谦和,可他到底是黑无常,和白泽是阴司中绝对的权利者,虽为鬼官,却早已为鬼神列,只是无奈与夫妻和睦恩爱异常,两人同一官职做事,不然早就是鬼神了。
而且黑泽和白泽本不叫这名,就连李择喜也记不清他两到底叫啥了,只记得黑泽姓谢,白泽姓范,两人本就是青梅竹马,长大后同死一日,继而化为爱情,当时地府的鬼官按顺序排列,白泽排老七,黑泽排老八,或许是人府不幸,所以不想将名字带回地府,两人便不再用从前的名字,就一直“七爷”“八爷”的叫着。
后来又觉得没个名字不合适,两人就选择了从小一起玩耍的小泽潭命名,故得来黑泽白泽。
再后来,两人就更改了连地府厉鬼都觉得吓人的容貌,除了去人府收魂魄以外用先前的模样,大多是的时候就是用的更改后的,得到李择喜的允许后,两人也把那写有“正在捉你”“你可来了”的无常高帽换成了没有写字的。
总而言之,黑泽在地府的位置很高,除了星野和九鬼以外,都需要礼让三分,划分开的话,黑泽便是仅次于二十诸天的天神和上神。
“白泽在哪里?”
凛殇正龇牙咧嘴的逗李择喜高兴,闻言颇为疑惑道:“白泽?对啊,他没有和你一起来吗?”
黑泽皮笑肉不笑道:“你在装傻?”
“装傻?我为什么要装傻?”凛殇是真的听不明白了,继而问道:“择喜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