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鲁达,上前一步使出‘地煞七十二变’,拎起沙包打的拳头直挺挺地打在了郑屠的脸上,打得鲜血直流,鼻子歪在一边,破了他的三丈金身。”
“郑屠挣不起来,那把三尖两刃戟也丢在一边,口里只叫:‘打得好!’鲁达骂道:‘?直娘贼!还敢应口!’提起拳头来就眼眶际眉梢只一拳,打得眼棱缝裂,乌珠迸出,像是打翻了一个湿垃圾的分类桶……”
这般扯淡的故事还将裴行糊得一愣一愣地,听得聚精会神。
姜青晗轻笑一声,招呼裴行去休息,自己则坐在了千舟对面:“你们刚刚聊什么呢?也说给我听听。”
火光映着少女娇俏的面容,恰如画中的仙子走到了人间。但少女却又比仙子多了几分人味,伸手便可触及。
“我们刚刚在聊这大漠的月色。”千舟一本正经地说道。
同性与异性间的话题是绝对不一样的。
“那你们聊的怎么样?”姜青晗把下巴枕在膝盖上,微微歪着头,也不戳破千舟的谎言。
“我们聊这白漠‘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聊这‘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聊这‘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勾’。”千舟也是张口就来,下意识地就想在少女的面前维持自己的形象。
虽然他也知道自己可能没有形象可言。
姜青晗“扑哧”一笑,千舟只觉得脸颊发烫。或许是太靠近篝火了?
“其实我更想聊聊你。”姜青晗看着千舟,眼里琥珀色的眸子像是猫儿一般,“我到现在还完全不了解你,你的过往,你的去处,你来仑台之前又发生了什么。”
“我……”千舟的话语卡在了喉咙里。
该怎么说呢?“书外人,书间事”,还是自己在云都走过的奇诡旅途?
“很抱歉,我还没有想好到底该怎么说。”千舟微微垂下头。
自己压抑在心里的秘密与故事实在是太多了,可是还没有做好与人分享的准备。有一些东西暂时只能独自背负。
“我可以等。”姜青晗善解人意的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如果到了你背负不动的那天,请一定告诉我。你也不是独自一个人。”
“我会的。”千舟对上了少女的眸子,两人相视一笑。
在大漠里的篝火旁,少年少女坐在一起,见证着明月与星空。看着柔柔的星光从天外游来,璀璨了这片孤寂的大漠。
突然沙子传来的细微震动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看来我们的闲聊要先停一下了。”千舟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我知道,毕竟‘行走的一千万’嘛。需要我帮忙吗?”姜青晗问道。
“不必了。”千舟自信地笑了笑,“来的不过是小角色罢了。无目的逐利者,必然走不到远方。”
“又来了。”姜青晗小声嘀咕,“又是这样发光的姿态。”
理所当然的,千舟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