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家中出现变故,不顾家里劝阻我不要回去,我连忙买了一张最近的凌晨火车票。果然真的是应了那句老话,屋漏偏逢连夜雨,倒霉的事情总是凑在一起,接踵而至的被我给赶上。
我家离学校所在的城市并不近,坐火车的话也需要两天两夜,并且由于交通并不发达,想坐飞机高铁都是不存在的,而且下了火车,我还要需要坐大巴到我们那个镇上,再去镇上坐半个钟头火三轮到乡上,然后还要走半个钟头的泥巴路才到我们家。
……
坐上了回家的火车,在这两天两夜里,我从未好好地睡上一觉。到了我家所在的城市,一路上我马不停蹄地赶到了父亲所在的医院。
来到病房,眼前的一幕几乎让我目眦欲裂——只见父亲躺在病床上,头顶挂着吊瓶,他闭着双眼,额头上绑着的绷带还有一团干掉的血渍。病房里安静得可怕,除了病房里心跳仪有节奏的声音一声一声地传入我的耳中。
母亲见我到家来,一把抱住了我,嚎啕大哭起来。见父母都这样,我心疼得直跺脚。安慰了一下母亲,她终于冷静了一会儿,坐在椅上,把之前的细节给我讲了一遍。
原来,几天前,村里的麻二狗最近在家里的支持下做起了渣土生意,这小子以前是村里出了名的游手好闲,不是惹事打架都是调戏村里面的年轻姑娘,村里的人都恨透了他,但他家老爹又是在县城里开洗脚城的,也认识些权贵,麻二狗仗着老爹的势力,根本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而就在几天前,这家伙却为了省几个成本钱,直接就近将渣土倒在我们家地里,之前母亲没有在意这件事,以为风沙大把庄稼埋了,直到有一天,父亲从城里打工回来,正巧看见了这件事。便上去跟人家理论,却知人家根本听不进理,争执的过程中,双方起了冲突,麻二狗他们仗着人多,将父亲打进了医院。
“也不怪你爸,这几个月城里打工不景气,本来说家里这几亩地收成还不错,可以靠着它给你把下个月的学费和生活费给补贴上。”母亲哭哭啼啼地说到,“哎,你爸也是,不就一点庄稼,损失几个钱算了,这下好了,非要跟别人争,多的事都有了。”
听母亲一说,想起我在学校里的表现,我流下了不争气的泪水,之前我一直在挣扎着是不是要把我被开除学籍的事告诉家里,但现在看着家里这样,我真的为自己感到羞愧。
这时,家里来了几个亲戚,带着水果、蔬菜、鸡蛋什么的,大包小包的,说来看望我爸。见我爸伤成这样,一个个愤愤不平的在一旁讨论了起来。
“妈,我爸被打成这样,你们怎么没去报警?”我问到。
“哎哟,我的娃儿哟,你忘了之前老张他们家的事了吗?当年老张家儿子被他们给打了,人警察来是处理了,人也进去蹲了十来天,结果呢?”母亲说到,“可是人家出来了有什么改观了吗?不但没有改观,反而还变本加厉的处处针对老张家,整得他家现在都鸡犬不宁的。”
“你妈说得没错啊,依我看,等你爸伤好了,好好给人赔个礼,也保个平安不是?”这时,我家姨夫说到。他的这番话让我着实感到震惊,凭什么,凭什么他麻二狗先惹我们家的,还打伤了我爹,这下还要我们反去给人道歉。
这时,我想起父亲教导我的,叫我一定要多学习知识,不然,等被人欺负时,连反击的方法都找不到。看着姨夫一脸认真地给我说到,我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想说的话在这现实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我不管!我非要去讨个理!”这时,我从座位上坐起来,母亲和亲戚们见状,连忙将我拉住。
“穆儿,你想干嘛?你还嫌事儿闹得不够大吗,你看你爸都成什么样了,你可想清楚啊!”我妈说到。
“我清楚我在做什么。”我停下了脚步,示意他们回去,“你们放心,我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我只是合法的捍卫正当的权益。”
“我先要回家一趟,要是咱爸有什么事记得通知我一声。”说罢,便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任凭他们怎么喊我我也不搭理。
回到村上,我并没有直接回到家中,而是七拐八拐,来到了村委会办公室,我打算找村委会来替我家做主。我走到村主任办公室前,敲了敲门,然而,等了一阵子,却没有人来给我开门。
这时,一位工作人员从楼道上经过,我连忙上去打听了一下村委会周主任是否在这里,然而,没想到工作人员却说周主任出去办事,一时半会回来不了。于是,我便决定守在村委会办公室门口,等待周主任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