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再说,连他自己都觉得味道古怪。看不清香奴的面容,只听得她轻淡的话音:“现在的层次,我自认为担待不起,也就不用劳烦诸位了。”
说着,她转身便要离去。夏伯阳如何肯放她走,不及多想,一声“且住”,周身气机就有变化。
他是头领,一旦有了动作,眼下队伍中又是惊魂未定,反应便有些过激。刹那间刀剑鸣声响作一片,周边大气一滞又一崩,香奴回眸冷瞥,身形随即虚化。罗刹幻法,最不惧的就是群攻。可身在重围之中,若不来个先发制人,反而让人怀疑她的脑子。
夏伯阳已知道局面失控,自然也猜到了香奴的手段,当下攻守互换,转瞬之间已与香奴数次身形交错,千山巫力和罗刹幻力都是质性多变,几经转化,碰撞时炸起一波又一波彩光,煞是好看。然而错乱的气机也使得边上修士难以插手进去。
“唔?”
夏伯阳心中有些微妙的感应,可未等他进一步确认,观战修士外围陡然骚动,已经被二人交战搅乱的气机再次受到剧烈干扰,程度之强,使交战双方也忍不住扭头去看。
他们看到的,就是四分五裂的肢体,还有冲天而起的血光。
夏伯阳一惊之后,就是勃然大怒,哪儿来的混帐,不声不响地下了这等杀手。
他一时也顾不得香奴,嘬口尖啸,给队伍下令,使了一个几日来合演的阵势变化,让出那片血腥的空地,近五十人分出层次,诸力聚合。只要锁得住气机,便是还丹上阶的对手,也能瞬间给打爆了!
夏伯阳目光锐利,透过层层人影,看到那边掀起血光之灾的位置,不知何时,摆了一个大物件:
“那是……棺椁?”
“这两天收集的消息,大概就是如此。”
那一位在余慈耳边,将当日北地魔门和离尘宗对峙时的情况,还有两日来在界河中各类冲突,简单说了一遍,重点当然是落在了大梵妖王身上。
只是,余慈最关注的却是另一件事:“于观主来了?”
耳边的描述相当详实,让人怀疑当时那位是不是就在边上潜伏。也因此,余慈的心绪流动略有些失常,只能咧嘴笑了一回:“打了小的来老的,这事儿……”
他吸一口气,没再说下去,而是回到正题:“大梵妖王!怎么又凭空跳出这么个家伙来,呃,不对,在绝壁城的时候……”
余慈的记忆力相当出色,自然记得当初围杀血僧时,无意间探知的信息。但出于某种原因,在听到是罗刹教的香奴先一步揭破老底的时候,他比所有人想的都要多出一层,所以……他的脑子就有点儿乱。
他干脆就问:“那家伙究竟要干什么?”
“现在看来,那个曲无劫的影子是把目标放在了原道大人身上。当初原道大人因魔劫而亡,阳神剑胎灰飞烟灭,肉身却没什么伤损,反而是因为受到魔劫浸染,有些变质……”
“变质?”
余慈想了想,记得沉剑窟主人就是没有实体,难以成道,就猜测:“是要夺舍吗?”
“也许,至少原道大人的棺椁,已经落在他手里。”那位淡淡应了声,应该是想法有些差距。顿了顿,他才道,“大梵妖王不是善人,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影子,在此界大动干戈。他最近可是很活跃啊……”
余慈耸耸肩:“然后呢,我们该做什么?”
那位沉默片刻,忽然道:“你和于舟关系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