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布里亚城外,军营的地牢里,回荡着拜尔德中校的惨叫声。
在审讯室,拜尔德已经被折磨得面目全非,精神几近崩溃。
艾瑟尔坐在对面微笑道:“亲爱的,你被打成这样,让我心如刀割,你还是快点说实话吧。
“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复杂,只有你有机会看到父王写给我的信,以及通过绝密渠道送来的命令。
“而且我根本不相信你是因蒂斯那些狗杂种的间谍,不然我早就发现你不对劲了。
“在这里你可以畅所欲言,你看到房顶上垂下来的烛台了么?那是一件来自第四纪的封印物,它可以干扰催眠和心理暗示,还能有效地对抗‘守秘’能力。
“在这里,你没有秘密可言。”
拜尔德痛哭流涕,英俊的脸庞上已经有不少伤痕:“艾瑟尔,求求你相信我,我真的就是个普通的间谍……”
“这样的回答太让人失望了。”艾瑟尔朝审讯官一挥手。
审讯者带着手套,小心翼翼拿着一套脚铐过来。
“不要……”拜尔德当然认识这件封印物,但不管他如何反抗,审讯者都把脚铐小心翼翼地戴在他的脚上。
当脚铐完全合拢的那一刻,拜尔德的吼叫立即变得模糊不清,他疼得浑身颤抖起来。
接着他身上传来一股恶臭,这位一直以来体面帅气的中校,失禁了。
过了二十秒左右,审讯者就赶紧把脚铐拿开,拜尔德顿时耷拉着脑袋,仿佛浑身力气都被抽走。
艾瑟尔起身背着手,像是在逛自己家的花园:“有囚犯曾经形容过这件封印物带来的疼痛感:好像浑身的骨头被一寸寸打断。”
她看着拜尔德:“说实话吧,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我可以饶你一命。”
拜尔德虚弱道:“是,是二王子殿下……”
艾瑟尔笑道:“我比你更了解我那些王兄,你如果说野心极大的毕夏普(三王子)我还会信,可是布莱兹(二王子)没这个胆量,也没这个手段。”
她对审讯者道:“再来十五秒,别让他疼死了。”
“我说,我说……”拜尔德赶紧道:“是王储,是王储殿下让我关注你的一举一动,不然我的父母,我的兄弟姐妹都得死。”
说着说着,拜尔德痛哭流涕:“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再也不参与王室的……”
艾瑟尔拿出枪,毫不犹豫扣动了扳机,子弹把拜尔德的后脑勺都掀开了一个大洞,求饶声戛然而止。
艾瑟尔有手指抹了一下有些湿润的眼角:“我骗你的,当我活着回来那一刻,你就死定了。
“你出卖了我,我骗过你一次,好了,我们扯平了。”
她看着眼前的尸体发了会儿呆,才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旁的审讯者一眼。
审讯者立即道:“将军,我的家族成员听力都不好,从我爷爷到我儿子都有耳背的毛病。”
艾瑟尔微笑道:“聪明人总是能长寿。”
她一步一步走出地牢,看到外面的晴空万里:“是时候该回费内波特城了。”
……
南科尔森,满月湖西岸。
最近条顿子爵总是握着祖传的望远镜看向对岸:“不是还没到新年么?对岸欢呼什么呢?
“咦?怎么还开始宰羊杀猪了?他们在庆祝什么?”
条顿子爵有些不耐烦地问管家:“派出去的探子呢?还没有回来么?”
管家赶紧回答道:“昨天晚上就传来消息,路易斯骑士和杜克骑士被霍伯特男爵软禁了,小镇上原先的帮手也不愿意再帮助我们,所以现在探子要获取消息很难。”
“这还不到一个月呀!”条顿子爵感叹道。
他是指霍伯特来到这里还不到一个月。
“爵爷,我回来了!”这时候派出去的探子总算回来,他跪倒在地上:“霍伯特,霍伯特免除了杰弗里领的所有农业税!”
“什么!”条顿子爵差点跳起来:“他疯了么?”
转念一想后,条顿子爵立即道:“封锁这个消息!一定要封锁这个消息!”
如果这个消息在领地传开了的话,他治下的属民一定会跑光了的。
探子又道:“爵爷,我还带来了从霍伯特的府邸逃出来的杜克骑士!”
条顿子爵一愣:“快让他进来!”
格罗夫·杜克背着一个木匣跪倒在地:“爵爷,你一定要帮我们夺回封地!霍伯特竟然把我们的封地抢走,还打算把我们软禁在领主府。
“我趁着今天领主府正在进行庆典,人手不足才跑了出来,爵爷,看在往日我为您效命的份儿上,请您帮我们夺回封地!”
条顿子爵有些疑虑,当然不会立即答应下来:“你,你先起来。”
“对了!”格罗夫把木匣呈给条顿:“反正我要跟霍伯特拼命了,于是在临走的时候,干脆偷来了霍伯特的武器!
“现在我把武器献给爵爷,请爵爷一定要帮我!”
条顿子爵打开木匣,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把剑不是凡品。
他握在手里,立即明白这竟然是一把非凡武器!
这种武器他只听人说起过,还从没有见过。
条顿子爵爱不释手地把玩了一番,才合上木匣,伸手掺起格罗夫:“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夺回领地的!
“不过要等待时机,你先住在我的领主府,在这里,你依旧享受骑士的待遇。谁敢不尊重你,我就杀了谁!”
格罗夫一脸感激:“多谢爵爷!”
……
霍伯特一共杀了三头猪,四只羊,猪骨头和猪下水也没有浪费,在霍伯特的指导下做了一锅简配版的朝天锅。
在辣椒和大料的加持下,香味立即把大家吸引过来。刚煮好,霍伯特只吃了几筷子就被领地的属民们吃了个精光。
民众们的喜悦一直没有减退,现杀的猪羊虽然多,但是也不够三千人吃的,小镇上和周围几个村的居民自发地拿来了面包和蔬菜,中午的时候大家才能吃饱,连羊汤和猪肉汤都喝得一干二净。
他们从记事起就要缴税,税就是这里所有人的负担。
可是现在不同了,这个负担突然没有了,他们感觉腰都挺直了几分。
下午时分,还有许多人在领主府前面兴奋地聊着天,并自发地帮着仆人刷锅洗碗。
霍伯特命令,谁也不许驱赶他们,他们想聊到什么时候,就聊到什么时候。
同时霍伯特还让菲利普派人,到满月湖对面的条顿子爵府邸,讨要格罗夫。
当夜幕降临,餐桌上佛尔思微笑道:“今天我才知道,快乐真的是可以传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