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虚怀若谷,折煞我等了。”
苏平叹了口气。
看看,人家多谦虚?
若是只写了这一首,说是偶然所得还有所根据,但关键李先生的镇国诗可不少,短短两月便出了数首,还说不是他写的,这怎么可能?
真有这种诗经,早就人尽皆知了。
先生无非是在给自己台阶下。
不过人家不在乎归是人家超然物外,懒得管这种蝇营狗苟之事,自己却不能熟视无睹。
陈正阳坐回去,还是怒气难消,“路上对来燕都赶考的士子落井下石也就罢了,这种欺世盗名的小人我一口浩然正气喷死他!”
“老陈,和光同尘,切记不可冲动。”
李宣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那姬姓公子貌似是老陈顶头上司的儿子,为了他去瞎得罪人,得不偿失,再说他并没有多生气。
“不管如何,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陈正阳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吾先告辞了。”
苏平拱拱手道:“先生若无下榻之处,可以去我的外宅暂住,周老知道地方。”
经历了最初的羞愧之后,他目中平静的有些阴沉。
此事不失为对付姬朗的一把刀子。
说罢,他便起身离去,现在要弄清古圣贤石林,其内的石碑到底是何状况。
他作为一国之君,凡事都得讲证据,若是全凭自己的喜好,只怕刚刚就要拍案而起。
陈正阳与李宣告罪一声,也跟了上去。
两人走出去,陈正阳张口低声道:“面前之众人,视我等如无物。”
此言一出,顿时面前的空间如同水波般震动起来,两侧的人潮仿佛不存在的虚幻一般,遇到两人便会自动分开。
而且,好像根本看不到两人一般。
其实陈正阳可以张口让他直接到宫中,但苏平身有国运镇压,儒道之法对其基本不起作用,除非是半圣亲至还差不多。
“正阳,你的文宫!”
苏平面色一愣,随即惊喜道:“那可是半圣封印,你已经解开了?难道是”
“先生对我有再造之恩。”
陈正阳从怀中摸出那几本书,然后边走边说,将这段时间发生之事,事无巨细讲了一遍。
不知不觉间,已然回到了御书房。
苏平越听眼睛越亮。
但当听到瞒过封印居然要靠看皇叔时,他哭笑不得道:“先生行事真是天马行空,也难怪以你的性子,居然会出现在莲心楼。”
随即又正色道:“正阳你这段时间变了许多,看起来更像一个国之栋梁了。”
“以前的我,太过于理想化了。”
陈正阳挺直了脊背道:“重病不宜下猛药,否则只能是两败俱伤,即便之前我有与姬朗抗衡的实力,行事过于刚直,却也只能落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这对王上,对燕国都是不利的。
但姬朗现在做的事情,是在动摇国本!”
他说着眼中冒出一缕精芒。
如果此事只是简单的剽窃还好,若是真生出才气,刻于古圣贤石林之上,弄假成真,燕国文坛就完了。
“呵呵姬朗,他到底想干什么?”
苏平将几本皇叔扔在桌上,语气森寒。
没过多久外面的内侍送来秋试名单。
打开一看,姬晓赫然在偏试之中。
“这首,是在为他儿子铺路。”
苏平疑惑道:“不过他为何要如此做?难道他有办法让姬晓将此诗刻在古圣贤石林中?”
“两日之后的秋试,到时自见分晓。”
陈正阳言辞凿凿道:“真金不怕火炼,到时他必然原形毕露。”
连他,也不可能在石林中刻下不属于自己的篇章,姬晓区区一个下境文人何德何能?让他爹来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