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宣突然觉得脸颊有点发痒。
规字印突然如同心脏似的跳动起来,随即顺着他的手臂开始缓缓挪动,随即传递到了手中的印玺。
“嗯?脸上怎么回事?”
随手松开印玺,李宣走到水缸边上,然后惊喜的发现脸上的红印子已经逐渐淡化消失。
这什么颜料,居然定时就掉了。
这下总算不用担心帅气的面庞出现那么一丢丢瑕疵了。
另一头。
“啪叽——”
印玺烙铁似的贴到了柴犬的屁股上。
“呜呜汪!!!”
啸天目瞪狗带,四只爪子疯狂划拉着,满地打滚扭动屁股,那印玺却牢牢的吸在上面,怎么甩都甩不掉,而且柴犬又咬不到自己的屁股。
于是啸天可怜巴巴的看向嫦小玉。
‘啊果果真香,啸天你要来一个吗?’嫦小玉仰头望天,神游物外。
啸天哭惹。
李大大的太过分了,果然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宝药。
他虽然不知道这个红印是什么,但就从上面令人心悸的气息来看,显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啸天往地上一瘫,黑溜溜像两颗纽扣似的眼中留下忧伤的泪水。
它,不干净了。
作为一只神犬,屁股上被印了个红字,就像大腿上被写了正字一样。
而且,啸天感觉屁股火辣辣的疼。
太坏了,李大大太坏了。
难道就要死掉了吗?
正在此时,啸天脑袋上的桂树叶散发出平和的气息,化作一股流线似的凉意从头到屁股,将那股火烧似的感觉包围起来,并渐渐的抵消下去。
“呜”
啸天舒服的哼唧了一声,顿时觉得没那么难受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清冷柔和的桂树之力,那个“规”字逐渐隐没下去,虽然依旧存在,却失去了那股摄人心魄的威能。
“叶子你瞎嚎啥?”
李宣洗了把脸走过来,发现啸天趴在地上,好像委屈的小媳妇似的。
“汪”
啸天委屈极了。
你还好意思说,还不都是因为你,把那么危险的印记转移到他的屁股上,还好有真君种下的桂树叶,不然狗生到今天算是结束了。
你看看,李大魔头还装得一脸不明所以的样子,糊弄狗呢?
果然是喜怒不形于色的魔头!小玉姐没有骗人!
如果不好好听话,可能真的会被做成狗肉火锅!
“到底怎么回事?”
李宣确实是没搞清楚,叶子怎么突然就好像对自己突然有点害怕的样子。
难道是怕生?
不对啊,狗子肯吃他喂的东西,说明心里没什么戒心,怎么又突然警惕起来了
不过他没有多在乎这个问题,兴许叶子脑袋抽了,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吧。
没管叶子,李宣坐在一旁,拿起撰抄好的宣纸。
一张纸大概写了五百字,四书五经加起来一共三十万字左右,纸张加起来可绕宅子八圈放在这也是厚厚的几大摞。
“写的还算工整,后面有点变形了”
李宣拿起来,时不时还点评两句。
“呜”
叶子感觉自己心跳都快停滞了。
以李大魔头这魔鬼般的性格,不会让他重新再抄一遍吧?
能不能有点人性啊!
抄三十万字,还是用嘴我是狗!又不是活字印刷机!
“唉,算了,将就着用吧。”
李宣将几螺宣纸收起来。
“呜”
现在读作叶子,写做啸天的柴犬极为人性化的翻了个白眼。
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你不用就自己抄啊!
啸天正生着闷气的时候,突然感觉一直温和的手莫在它的脑袋上,随即清朗的声音响起:“辛苦你啦,这颗土豆给你吃。”
还未等它反应过来,李宣便背负着双手回房去了。
留在原地的啸天,看着前面的背影突然有点想哭。
这就是靠自己双手劳动换取宝药的感觉吗?
‘我也要我也要!’嫦小玉一下蹦到李宣的脑袋上。
燕都王宫。
太阳星温和的照在绵延的宫殿上,反射出一层层氤氲的紫雾。
通过午门来上朝的官员足足少了三分之一。
别误会,少去的官员并不是被杀死的,昨天城中有虎力大王带领的妖修,还有一众散仙撑住城门,没有让更多的妖族涌入燕都,普通百姓的伤亡不少,但官员们大多在内城,反而没事。
少的都是早就被妖魔占据躯壳的儒修。
官员泾渭分明的分成两派。
一派是姬朗残党,一派是除了他们的所有官员。
这些姬朗的党羽们,今天都没有穿红袍,都是身着薄薄的素衣,在这已经有了些许凉气的秋天瑟瑟发抖。
但他们宛若行尸走肉般,好像失去了知觉。
“唉”
“若是失去了主心骨,哪怕权势再滔天,也不过是王上一声令下的事情。”
“谁能想到,姬朗居然想倾覆国祚,勾结妖族犯上谋逆,这下谁来了也救不了他们了”
“话说也没一人暗中潜逃,倒也算是敢做敢当。”
“跑有何用?昨日半圣文道已破,这些人都是白马学宫出来的,现在是真正的手无缚鸡之力,拿什么逃跑。”
“倒也是”
其他各部官员们议论纷纷,话语之间不乏叹息。
之前还如同参天大树般,权倾朝野,根深蒂固的姬党,在一夜之间居然就树倒猢狲散,真是世事难料。
“铛——”
厚重的钟鸣之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