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翚语声不高,却也字字恰入人耳。顿时宴席间可是炸开了锅,李清照虽然自那首五言绝句后心灰意冷,从此再无诗词出世,但临安一地,论名气,真正的大家还是非她莫属。
李白摇了摇头,起身笑道:“平日里堂姐虽也教导我一些,但刘兄这首诗已是上佳之作,在下不敢班门弄斧,改日改日。”
“李公子,奴家说句公道话,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吴志娴笑道,“方才子翚公子提起易安居士,大家可都是真心仰慕,来此之前奴家可听了不少传言,说公子你虽是她的堂弟,却也是不学无术,沽名钓誉之徒,整日借着易安居士的名号哄骗师师姐姐。今日一番相见,观公子气度不凡,奴家自是不信的。虽说文章偶天成,但公子今日只需随便作上一首,谣言不攻自破,岂不快哉?”
李白瞧她说的认真,却也是笑了出来。
“总之,今日临安有名的才子都汇聚于此,又有师师和志娴姑娘作陪。李兄就不要推脱了,若是最后作的不好,另姐怪罪下来,我等兄弟也会和另姐解释清楚,定不让你受丁点责罚。”
刘子翚话刚说完,底下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李兄,就作一首罢,作的差了我等也不会笑话。”
“碍?能得易安居士教导的岂是徒有虚名?”
“小白公子,今日留下一首大作,我等与师师姑娘日后念起,也是与有荣焉。”
“莫非是看不起在座的才子们吗?”吴志娴哝哝讲道,话讲的是慢条斯理,表现的也是一脸人畜无害。
“狂妄。”
“放肆。”
“看来不学无术是真。”
“定是那沽名钓誉之徒。”
李白脸色陡然冷了冷,随后嘴角拉出一个弧线。果然,不管是不是那个宋朝,这个高衙内都是个坏痞。不管今日自己作不作的出来诗词,或者作的一般,明日刘子翚都会踩着易安居士这四个字扬名,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李师师被吴志娴等人的咄咄逼人一时间搞的有点不知所措,这会反应过来正要说话,却被李白一手拽住袖口,淡淡讲道:“诗词我是作不出,不过临走时堂姐嘱咐,志娴姑娘老家在汴京,一路迁来临安,来者是客,她特意为你写了一首诗交付于我。”
李白环视四周,径直走向一张书案前,拿起笔来。
唰唰唰
他心中不爽,写的也快。不多时写罢,将宣纸交予李师师手中,说道:“劳烦师师姑娘念与大家听听,我今日来原本就是混吃混喝的,此时吃饱喝足就先走了。”
李师师点了点头。
李白走出几米之外又拍了拍额头说道:“忘记恭喜师师姐姐了,今年的临安花魁姐姐当之无愧。”随后不再停留,大步离去。
“故弄玄虚,知道丑事败露,借此溜走。”
“定是易安居士之前所作,我等肯定听过。”
……
短短的喧闹之后,吴志娴看着看过宣纸的李师师一脸惊疑,不由地皱起眉头。
再后来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只是据说当晚李师师念完李白留下的那首诗之后,吴志娴,刘子翚等人脸色极为难看。一个时辰后,一首题临安邸传遍各大小诗会: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
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