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花天下激动的样子,纳兰雨撇了撇嘴,道“猪头呀!”
花落雨看着他的模样,笑道“小心我告诉姐姐,打死你。”
李夜晚没有回话,只是往楼台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静静看着铁琴旁边的那柱沉香。
闻着这若有若无的香气,渐渐放松了心神,一双手,抚在了琴弦上面。
佛说百年的沉香能穿越三界,直达佛前......
李夜的琴曲还未响起,楼中已经有人问道“这一道若有若无的香气,从何而来?”
“我也不知!”
“别说话,看戏!”
“这香味,是百年以上的沉香啊,好宝贝啊,别吵了......”
......
静坐琴前的李夜,此时已经魂飞九天,物我两忘,眼下的他,只有那将要离弦的琴曲。
只见他轻扶之下,铁琴如应而响,有“叮咚”之声传开。
没有高山流水,也没有小溪水淙淙,更没有清风拂面,只是一道沉闷的琴声响起,瞬间让花满楼中的众中心口一堵。
正在大家受不了,有人欲开腔骂人之时,却只见李夜琴曲一转,拉开了了低吟浅唱的序幕......
李夜只是弹了一小段,站在一旁,捧着曲谱的花落雨便唱开了腔。
听着她凝聚了真元的歌声,如天籁之音,在花满楼里响起,瞬间让众人闭上了嘴。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
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
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
渐入曲景的花落雨,越唱越哀怨,越到情深越是百转哀绝,绕梁三日,久久不肯离去。
而李夜的中的铁琴,弹至激烈之外,竟然铿锵之声,如金戈铁马的战场。
心情激动的他竟然将一首百转哀绝的决别之曲,弹奏出萧萧沙场的意境。
楼中众人齐齐呆住,被两人合奏的琴曲跟歌声深深吸引,皆陷入那种哀伤欲绝,几不自己的境地。
整座花满楼弥漫着一种绝尘去俗、遗世独立的希夷之境。
就好相似先贤像所述深山邃谷,老木寒泉;山静秋鸣,月高林表;松风远拂,石涧流寒;山居深静。
未及几时,琴音渐逝,歌声哀绝......
一曲终了,李夜收起了铁琴,穿上了黑色披风,唤醒了纳兰雨,手一挥将放在边上的紫竹斗笠戴在头上。
回过神来的纳兰雨,也穿上黑衣披风,并将一张脸也用披风遮挡住。
花落雨走在前面,李夜跟纳兰雨走在走面,一行三人快步往大厅处走去。
未到大厅,便有侍女迎来,低声在花落雨耳边低语。
花落雨一惊,挥挥手,让侍女离去,又靠近纳兰雨的耳边低语了一句。
纳兰雨没有说话,只是快步往外走去。
待花落雨将二人送至楼前,却只见外面停靠着一辆黑色的马车,前面拉车的是四匹军马。
赶车的也是一个黑衣人,车身的周围有一道金色的镶边,透发出无比的威严。
纳兰雨跟转车的黑衣人点了点头,看着李夜说“上车!”
不等花落雨回过神来,一行人已经绝尘而去。
马车跟着六匹军马,四个骑在马上的黑衣人。
回过神来的花落雨望着绝尘而去的马车,紧紧捂住了嘴巴。
震惊之下的她,自然明白那辆马车,来自哪里。
......
此时的她,还沉浸在琴曲的意境里,望着漫天的飞雪,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难道真的象纳兰雨说的那般,若不快些,恐怕就轮不到花满楼请李夜吃饭?
柔肠百结的她,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了楼内,来到了花天下所在的楼台。
便是此时,花满楼内依然有很多人还未从琴曲跟歌声的意境中醒来。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闻一回!”
“神曲,神人,花管家当称为神女!”
“那个凉亭中的野小子,我爱你哦!”
“爱情应该像山上的雪一般纯洁”
“那个变心的人是谁家的女孩,野小子,她不要你,我嫁给你!”
“完了,有人花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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