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雨咻咻。面对突然发了癫的汉骑们,速不跌迅速下达了攻击命令,只见那箭雨如瀑,铺天盖地地向汉军袭去。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苏曜却展现出了惊人的战术素养与无与伦比的勇气。他们非但没有选择避开箭雨,反而是全速冲锋,竟是要完全无视这些铺天盖地的箭矢。那当先的大将,人马俱甲令人望而生畏,他手持巨大的战戟,俯身在马背上,任箭雨淋身而巍然不动。“冲锋,冲锋!”吕布高声呐喊,声音竟似是响彻云霄,他手中的方天画戟犹如一条银色巨龙,划破空气,引领着骑兵们勇往直前。在他身后,赵云与一群同样身披重甲手持盾牌的赤云骑士们紧随在后,阵型严密,坚不可摧,箭矢纷纷落在他们的盾牌与铠甲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却未能对汉军造成多少实质性的伤害。“甲骑?”“竟然又是甲骑!”速不跌目光微闪,他自然知道甲骑的厉害。本来听说汉军这次从中原调来援军中有几十个甲骑时,他就已经很震撼了。没想到在这里,竟然更有那百余甲骑在冲锋陷阵。真是见鬼了,这些汉人,怎么突然舍得往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下血本了?不过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甲骑虽然厉害,但并非无敌。鲜卑人早在十多年前便已经教会了众人要如何应对这些无坚不摧的甲骑。“撤,快后撤!”“全都散开来,遛狗时间到!”速不跌迅速调整战术,他会很清楚与重甲骑兵正面硬撼对于自己这些来说纯粹就是送死行为。这些甲骑的防御力惊人,不但箭雨难以穿透其厚重的铠甲,己方的弯刀和长矛也统统都是收效甚微。但是,沉重的铠甲注定了这些骑士无法进行持续的冲刺奔跑,更何况他们还是在这山坡之上。只要利用地形,发挥机动性,待这些汉骑人困马乏之时,那么这些笨重的骑士们就将变成一个个待宰的羔羊。然而,就这时.就在他们刚刚散开阵型,边射边退的时候,突然间身后传来一声尖锐的惊呼:“敌袭——”“后面,后面啊!”“什么?!”速不跌大惊失色,他仓皇转头,只见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支又数百人的汉骑。这些人轻装快马,当先一袭红袍白马银枪,正急速杀来,自背后偷袭。几乎是眨眼之间,他们的伏击战就变成了被伏击!“怎么会这样?”“哪里冒出来的?”“那个女人出卖了我们?!”这突来的变故顿时让速不跌和诸位头人们率领的乌桓骑士陷入了一阵慌乱。如此机会苏曜自然不会放过:“杀鸭——片甲不留!”汉军骑兵如同脱缰的野马,猛然加速,直接冲向了这些稀稀落落的乌桓骑士们。苏曜一马当先,枪出如龙,如一道闪电直刺而入。那在最后排的乌桓骑士们几乎都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枪枪的刺落马下,死的是稀里糊涂。如此一幕把速不跌都气笑了。“不要慌,都稳住!”“不过是两三百轻骑,竟敢如此嚣张。”“所有人一起上,给我拦住他们!”在速不跌的呼喊声中,一個个头人们也都回过神来。他们的脸色涨得通红,没想到自己竟然被这么点人突袭吓到,一时间纷纷高呼反击。那些乌桓骑士们也都回过劲来,呼喊着冲了上去。虽然不知道这些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但他们的目标都很明确,先解决这些不速之客,然后再好好料理那些笨重的汉军骑士们。汹涌的人潮开始集结。刚刚散开的人群再一次汇聚起来。那些甲骑他们确实不敢硬拼,要暂避锋芒,但对付这些轻骑,那还不是轻松惬意?于是乎,乌桓骑士们高声呐喊,立刻向正在苏曜等人发起冲击。然后就是“哎呦!”“什么?!”“不,不对啊!”噗通,噗通,噗通。一个又一个,那些勇猛争先的乌桓骑士们纷纷掉落马下,每个人不是喉咙上被刺穿,就是眉心处多了个血窟窿。这一番对冲下来,他们突然惊觉,自己对这汉骑的狂飙突击竟是束手无策。“艹,好强!”“简直是个怪胎!”“莫非,他就是那个辽东太守?!”速不跌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虽然他听说了这辽东的新太守勇猛善战,但是却从未想过有人能勇猛到如此程度,那白马红袍的身影如同战神下凡,所过之处,自家的骑士是纷纷落马,完全是一副无人能挡的样子。“这,这怎么可能?!”茫然无措中,苏曜率领的轻骑犹如一把锋利的刀刃,切入了乌桓骑士的阵中,直扑速不跌而来。眼瞅着汉军的两面包夹芝士即将形成,在这危难万分的时候只听乌桓阵中突然爆出一声大喝:“速不跌闪开,让你爷爷我来!”塔木拓大吼一声竟挥舞着战锤直接冲了上去。他的眼睛中闪着狂热的光芒。头一次见到如此勇猛的对手显然激发了他的血勇与斗志。而这位“乌桓第一”勇士的出击显然也鼓舞了他们士兵的斗志,其他乌桓勇士也纷纷响应,跟随塔木拓一同发起了冲锋。他们很清楚,这是塔木拓百试不爽的绝技。没有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就是以力破巧,强强对决,斩杀敌将后趁势掩杀,便是大局已定。如此简单粗暴的打法,是唯有这个如熊一般的男人才能使出的绝技。只看着那巍峨的背影,他们便信心百倍。“兀那汉将,你可能接下我这一锤?”塔木拓如同一座移动的山岳,咆哮着冲向苏曜,手中巨大的战锤仿佛能撼动天地,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呼啸的风声,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一震。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狂热与自信,仿佛已经预见了自己一锤之下,那汉将头颅飞起的画面,周围的乌桓骑士们纷纷为他让路,呐喊助威,整个战场的氛围因他的冲锋而达到了沸点。然而,面对这如山岳般压来的敌人,苏曜的回应就只是:“杂鱼,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