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小声嘀咕着,朝着内阁所在的文渊阁而去。
而崇祯则是看着百余封奏疏和数十份辽西传回的塘报长长的叹了口气,都说当皇帝赛神仙,但都没有想到要处理政务。
走了两个多月了,即便是挑了又挑,还是有百余封奏疏要他亲自过目的。
“得了,游玩一时爽,回京泪汪汪呀!”
吐槽了一句后,崇祯拿起奏疏慢慢的翻看了起来,外敌未灭,还不是懈怠的时候。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这三日崇祯都在东暖阁内翻阅着奏疏和塘报。
九月初四,随着午门前鼓楼的鼓声响起,在外等候的文武百官从两侧角门进入,朝着皇极殿而去。
群臣行礼之后,崇祯扫视着比平时上朝多出三四倍群臣,淡淡道:“诸位爱卿可有本上奏”
得到的自然是群臣的沉默,皇帝要大朝会,这个时候就老老实实的听着,别给自己找事儿。
“既然诸位爱卿无本上奏,那朕今天就说说两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朕在曲阜废了孔胤植的衍圣公,并将孔家北宗自五十三代衍圣公之后的族人全部削为了平民,行刑过程死了五百余人,孔胤植也直接被打死了。
朕本想从南宗选一位袭封衍圣公,结果南宗的孔贞运、孔尚乾很是坚决的拒绝了,并给了几点理由,朕没办法,只能将爵位废除了。”
皇帝的声音很轻,但听在群臣耳中却如惊雷,顿时猛的一震,眼中满是震惊之色。
曲阜离北京一千两百余里,普通人将消息传往北京至少得二十天以上,这是在有路引的情况下,加上封锁曲阜彻查读书人妄议以及中秋与民同乐,北京城中知道的都是少数。
ps:总有读者觉得一千里路很近,但在古代对百分之九十九的普通人来说这是不可逾越的天堑,路引制度基本锁死了正常的社会流动,普通人穷其一生都只能在方圆百里内活动,路引上写的很清楚,从哪来到哪去,你想绕路都不行。其次,马车、马等那对百姓来说都是奢侈的东西,油水不够,光靠两条腿,一天五十里都是极限,更何况连走二三十天。
他们知道皇帝要打压曲阜孔家,或许会废了衍圣公,重新选一个,结果北宗全没了。
“李若涟,将曲阜北宗的罪行简单的复述一遍,具体的等你们下朝后买份大明日报看看就知道了。”
早有准备的李若涟直接出班,张口就来,一条条汇总出来的罪行听的众人浑身直哆嗦,眼中满是愤怒和震惊、痛惜、复杂。
震惊的是孔府的罪行,他们早有耳闻孔府犯了很多错,但实在是没有想到会如此的荒唐、离谱。
用骄奢淫逸、恶贯满盈、怙恶不悛等来形容也不为过。
这不是皇帝要废了他们,是他们自己废了自己。
复杂的是皇帝丝毫不留情面,北宗固然罪有应得,废了也是应该的,可那毕竟是圣人之后,一时间两种情绪对立着。
一些刚刚想出来求情和反驳的大臣,额头布满了冷汗,他们可以猜测,刚刚他们如果出来了,估计这会儿已经被拖出午门杖责了。
至于说南宗不愿意袭封,真假不知道,皇帝这完全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朕虽然废了衍圣公爵位,也废了北宗,但朕让南宗的孔贞运担任大成至圣先师奉祀官……”
众人又是暗自送了口气,皇帝虽然打压孔府,但没有打压儒家,还尊重孔圣,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看着群臣的表情,崇祯自然是知晓他们在想什么的,这才是第一刀,过完年就来第二刀了,到时候看看他们还能不能这么淡定。
有了累累罪行在,群臣也没有什么好反驳的,孔府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崇祯继续道:“第二件事,朕决意裁撤南都,南官北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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