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朝霞格外迷蒙,根本就驱散不了夜晚的寒气。
围着火堆的几个人,慢慢转醒过来,盖在身上的羊毛毯子已经结了薄薄寒霜。
披着毯子的赵子平说道:
“哥哥今天就不与你同行了,千万不要跟人透漏我跟你一块回来的,哥哥要先去一趟醉春楼,暖暖身子,这一夜,可把我给冻坏了。”
刑盛斌取出了汤锅支在火上,一边添水,一边说道:
“没问题,我不会跟人说的,吃了饭咱们就上路,傍晚应该就能入城了。晚上就能吃上家人做的香喷喷的菜了,平哥~你确定要先去醉春楼。”
赵子平瞪着眼睛说道:
“那当然,哥哥我虽然成了贡生,可是未必打得过,陈家蓉妹子,这估计就是哥哥最后一次了,老哥不像你。”
“下一个樊城知县,可能就是哥哥我了,三五年之内是没机会去了,这不得好好玩个痛快……”
听着赵子平的抱怨,刑盛斌才想起来,樊城的特殊经营模式,继承式知县与城主的位置,这也是没谁了。
不过想到自己的老爹,在这么一个货的手底下,真的是为自己的老爹默哀了。
吃过早饭之后,赵子平就先一步打马跑了,也不知道到底是思乡心切,还是惦记着醉春楼的姑娘。
赵子平刚走片刻,天空就下起了大雪,这让三个人的路程又增添了不少变故。
好在雪刚刚开始下,三个人同样开始打马狂奔,这白马平原可没有破庙破寺,今天若是到不了,那三个人就只能在雪窝子里和衣而睡了。
相信两个姑娘绝对不愿意如此的。
紧赶慢赶,总算是,在白雪的映照下,看到了樊城的影子,不过此时已经的晚上七八点钟了,天已经黑的差不多了,只是因为有白雪的映照,这才能够继续赶路的。
城门早就已经关了,不过樊城属于小城,不敢说每一个人都认识,但是多少都会混个脸熟。
来到城墙下,刑盛斌舔着脸喊道:
“墙上的叔叔大爷,麻烦开下门。”
喊出这一嗓子,没多久,就有一个扣着狗皮帽子的脑袋,就伸了出来,一个声音对着下面喊道:
“来的谁呀!哪家的娃子。”
“四林街刑家老三。”
报出身份后,城墙上的人就没了动静,没多久,厚重的城门就打开了一条缝。
穿着厚厚的棉衣的守城士兵,说道:
“刑家老三,这么快就回来了,你这是走的白马渡口吧!难怪会来的这么快,赶紧进来吧!哎吆这是在外面领了个小媳妇回来吗!”
乡里乡亲,就是这个样,除了家长里短就没什么,八卦之火从未熄灭。
刑盛斌笑着说道:
“大叔,这雪下的太冷了,改天到我们家喝喜酒。我们就先回了。”
城门重新关闭,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刑盛斌感到了一丝温暖。
这是这具身体成长的地方,虽然说自己只是在这里住了几天,但是阻挡不了一种‘家’的念想,外出一年半,总算是又回到了这个印象中的家。
冒着天空中还在下的大学,两骑三人,快步穿梭在樊城的大街小巷,熟悉而又陌生的街道渐渐清晰起来。
四林街老巷,站在自己的家门前,刑盛斌反而觉得别扭了,一个心里年近四十的人,给一个实际年纪比自己还要小的人当儿子,这感觉,别提多别扭了。
“当当当”
门环撞击底座的清脆声音,传荡在了雪夜之中,一个声音透过庭院,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