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转念一想，或许就是因为大皇子，皇后娘娘才会做出来这么糊涂的事情。

皇后娘娘真是天真，真的会以为区区北戎会对陛下造成什么伤害吗？

陛下当年可是从战场上杀回皇宫，夺得帝位的，时间长了，真以为建文帝是沉睡的巨龙了？当年的战绩不足以建立威望与威信？

若不是陛下感念边境百姓，一直隐忍，北戎又怎么会蹦哒这么欢？

或许是安逸的生活过得太久了，忘记了真正的建文帝是一个铁血手段，好勇斗狠的人了？

这次事关重大，陛下势必要清肃一下朝堂的不安之心，皇后娘娘只怕是……

邓恢和孔卓都默不作声，都在等待建文帝的命令。

毕竟此事事关太子，他们相信陛下一定不会再隐忍。

果然不出所料，建文帝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冰冷森寒的声音传来。

“孔卓，率十万大军在边境集合，攻打北戎八部，一定将他们打服，跪着求和！献上拉善的头颅，不然就一直打！”

建文帝眼神凌厉，气度威严，眉眼间全是阴沉，杀伐气瞬间十足，让邓恢和孔卓都打了一颤。

陛下已经许多年没有这么生气了……

孔卓接令：“是！”

建文帝又转向邓恢，邓恢打了一个哆嗦，恭敬地低着头洗耳恭听。

建文帝面色未变，不带一丝表情，眼神淡漠，浑身散发着冰冷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邓恢，拟旨，皇后勾结北戎外敌，谋害朕以及太子，弑君之罪，罪不容诛！”

“昭告天下，念其诞下大皇子，废皇后，赐白绫毒酒，留有全尸，以示朕的慈悲之心，与此事有关的所有人皆抄家灭九族！”

既然建文帝已经下了旨意，自然已经一锤定音，结局不可更改。

邓恢顶着压力，低头接旨：“诺！”

待到二人退下，建文帝将殿内的其他宫女太监赶出去，一个人待在静悄悄的宫殿。

他已经一日一夜未眠！虽然头痛欲裂，但是也没有办法入睡。

他知道以太子的性子，这件事不会出现大的纰漏，更何况还有一位徐姑娘跟着一块失踪，据侍卫说太子是为了救徐姑娘才会导致……

徐姑娘和太子……

建文帝抚了抚额角，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徐晚婉的音容笑貌，的确是个美人，但是太子真的是因为样貌对徐家姑娘有……

他知道，律儿不是这样的性子，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律儿为了一个姑娘竟然罔顾自己的性命……

这究竟是福还是祸？情爱一事，磨人又害人……江山和美人，律儿其实已经做了选择，他并不是懦夫，不像当时的自己……

想到这，建文帝有些释怀，自己大力打击世家大族又是为了什么呢？不就是为了当初自己的雄心付出的代价进行补偿？

他选择了江山，辜负了魏莹的真心，才有了十年的错过。

而如今他们已经不再年轻，虽然现在好似一切都在正轨，但是建文帝知道那道鸿沟一直存在也跨不过去。

这就是裂痕，无法修补。

他不希望律儿像他一样无能为力，抓不住真情，无法得偿所愿。

建文帝心中暗下决定，既然如此，等太子安全回来，在询问他的意见之后，赐婚罢了。

让他如愿，又能如何？

想着，建文帝再也支撑不下去，慢慢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