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垣贵王看着拉尔倔强地模样，叹息一声，眼眶也红了几分。

拉尔就这么看着他，唇角微曲，在等着他的回答。

良久，辛垣贵王才缓缓开口道：“你是不能违天常，可你试图改变的所有因果可能会落在你身上，如今你已经有了牵挂，你还舍得？”

拉尔确实有些疑惑，脑海里浮现出徐晚婉的音容笑貌，但还是满不在意地问道：“父王，我有什么是不敢失去的吗？我不过是孑然一身，有什么好怕的。”

辛垣贵王看着拉尔嘴硬的样子，微微一笑：“她便是你试图改变的果，或许你真的有改变结果的能力，所以天意为了阻止你，将她送来，让你有了弱点，若是继续违反下去的结果是失去她，你愿意吗？”

拉尔脸色微变：“父王，到底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辛垣贵王眼中透出一种温柔与关爱：“你爱上了她。”

拉尔一惊，想下意识反驳，只是心口恍若猛地被重击，让他说不出话来。

辛垣贵王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她哭，你便心痛，不是吗？凡是辛垣血脉，都会如此。”

拉尔脑子已经乱成一锅粥，没有注意到刚刚父王的话，只愣在原地，感觉十分不可思议。

眼睫轻颤，手慢慢紧握。

怎……怎么可能？他怎会爱上……这就是他心痛的原因吗？可是他初见她时，泪水便可使他心痛，难道自己从一开始就……

又想起刚刚父王说的因果。

“那……这都是天意安排的？”

辛垣贵王否认，为他解惑：“不，砚儿，不是它安排的，而是它找到的你的弱点，是你选择的她成为你的弱点，这样，你明白了吗？”

原来是这样啊。

所以他会一反常态在意她，关注她，听到她提及李恪律时心中嫉妒，逃避她的视线，甚至把她带来巫哲部落，将威胁雍朝太子的事抛之脑后……

原来因为他爱她啊。

拉尔恍然大悟，只是心中有些酸涩，可自己爱上的是一个心中有别人的女子……

想起晚婉提及李恪律的模样，那副小女儿情态的娇美，是她与他在一起从未见过的……

晚婉她，应该很爱李恪律吧。

心中又有了失落。

辛垣贵王看见拉尔的神情，知道他心中有了决断：“既然你已经明白，选择权就在你手中。”

“什么？”

“她，或者继续。”

拉尔的手有些微微发抖，不知是紧张还是激动。

一向淡漠冷冽的眉宇间闪过一丝喜悦，衬得拉尔有瞬间的破碎感。

俊美而雅致。

伪装镇定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抖，他感觉自己口干舌燥：“父王，您是说，她和我……”可以修成正果。

拉尔没说下去。

辛垣贵王已经微闭着目，阖眼，似乎有些疲惫。

“砚儿，我只能说到底，其余要靠你自己去悟，我只告诫你一点，要有容人之心……”

说着，辛垣贵王竟睡了过去。

拉尔知道，父王为了他的事费尽心神，此时不过是昏睡，并无大碍。

但是他脑海里却已经因为父王的话翻山倒海。

晚婉，或者继续。

拉尔垂下眼眸，遮住眼底情绪，转身出去，慢慢回自己的帐子。

似乎在明白自己心意的那一刻，这好像就不是一个选择题了。

拉尔深邃的瑞凤眼闪过一抹坚定地光。

他要晚婉。

至于那个女人，他有更多的手段来报复她。

然而当务之急，就是让晚婉也爱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