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德麻衣撇了撇嘴,“说得好像我们是在帮路明非似的,但如果他知道真相的话一定会骂我们多管闲事吧?现在的他恐怕巴不得马上找到林年进行双剑合璧。”
“没想到你还看过这么老的动画片?”薯片妞敲着键盘意外地看了酒德麻衣一眼,“那谁是冰魄剑主?”
“那还用问?”
“ok,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们的虹猫少侠得坐一会儿冷板凳了。”薯片妞拍下回车,躺回转椅安心地吃起了薯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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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号线转3号线的月台,林年坐在板凳上安静地等待着。
从他到月台直到现在已经过去整整一个小时了,这一个小时内没有任何的列车停靠过站台,这一度让他怀疑这里是不是被废站了,还是自己忽略了什么信息导致开往下一号线的列车迟迟不来。
金发女孩躺在远处的椅子上无聊得吹泡泡,字面意思,她嘴里布鲁布鲁地吐出一个又一个肥皂泡向着上面升起,直到触碰到发热发烫的日光灯管时爆开,腮帮子鼓起像是一只金鱼,专注且认真。
终于在一颗很大的泡泡炸开的时候,林年起身了,他等不下去了,准备亲自下隧道,效仿从1号线苹果园的尼伯龙根入口跑进2号线的操作,亲自用腿穿过整个2号线到3号线进行后续的闯关。
可就在林年走过黄线要跳下隧道的时候,空旷寂静的月台突然响起了座机铃的声音,“叮铃铃”的响声在整个站台上响亮地回荡着。
林年停住了脚步,看向了座机铃响的方向,思考了不到几秒就转身走了过去。
他站在月台深处的一个类似办事窗口的面前,在窗口内满是灰尘的大理石桌台上放着一台黑色的老式座机,刺耳的铃声正是它发出的,不断催促着林年这个站台的唯一乘客接起。
“咔擦。”
林年拿起了话筒放在耳边,“喂?”
十秒的安静,就在他准备挂断话筒的时候,耳边忽然响起了一个毫无感情的女人的声音:
“尊敬的乘客:
非常抱歉给您带来不便,目前我们的地铁服务出现了一些问题,影响了您的出行体验。
因技术问题导致列车晚点、停运等情况出现,造成您的旅途变得繁琐费时,我们深表歉意。该问题已引起了我们最高管理层的关注,我们将采取有力措施加以解决,请您在原地等待,请您在原地等待,请您在原地等待。
我们将继续改进服务质量并努力提升出行便利性,提供给您更优质的出行体验。
再次深感歉意!
北亰尼伯龙根地铁管理中心
1992年1月30日。”
“咔擦。”
话筒内的电话单方面断掉了,剩下的是“嘟嘟嘟”的忙音。
林年表情微妙地挂断电话,与此同时他背后远处由远至近响起了金属的摩擦音,以及铁轮的滚动声,他回头去看,发现漆黑的隧道口一辆检修用的板车划了出来,上面站着两个林年相当熟悉的面孔,正在努力地压动着板车上的杠杆为这辆小车提供前进的动力。
林年慢步走向了隧道,站在了那辆检修板车停靠的位置,在车上站着的是paco或者说得加一个复数‘es’,又或者‘s’也说不一定?毕竟当初英语课上老师教过的,名词单数变复数。有生命的名词以o结尾加es,没有生命的名词o结尾加s。
检修板车的杠杆前后站着两个paco,那个娇小像是机器的女人,永远没有感情波动,年龄成谜,真实身份成谜,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比皇帝还要神秘,在历史上林年或多或少还能找得到皇帝留下的痕迹,但这个叫paco的女人,他通过各种手段都没有挖到哪怕一点情报,就仿佛这个人是凭空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没有银行交易记录,没有缴税单,也没有过户口。
在林年的印象里,paco当他的面死亡次数已经超过了三四次,甚至有几次还是亲手死在他手上的,但每一次死亡过后她都像是全新的一样,抛弃了死亡的身躯,以崭新的样貌出现在舞台上。他怀疑过这是paco的言灵效果,但至今没有得到证实。
现在两个paco站在板车上,一人戴一顶黄色的安全帽,身上穿着的也是维修工人的马甲配工装服,相当风尘仆仆,站在杠杆前后侧身面无表情地看着林年,似乎在邀请他上车。
两个paco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身高一致,骨架大小一致,瞳孔的纹路、五官的位置完全一模一样,让人不经怀疑克隆这项技术是不是早已经悄悄面世了。
林年沉默了片刻,还是主动跳下了月台站到了板车上,转头看向月台上的金发女孩,对方一边吐泡泡一边向着他做拜拜的动作。
见他上了车,两个paco扶正了头顶的安全帽,双手放在杠杆上开始配合着压了起来,嘴里还发出毫无感情的“嘿咻”声音。
因为身高问题,当杠杆翘到一边的最高的时候,那一头的paco整个人都几乎跳了起来,然后随着重力落下将另一头的paco翘起,感觉像是在玩什么跷跷板,“嘿咻”声开始变快、加速、甚至出现了音频倍速后音调扭曲升高的现象!
就是这么喜感的一幕,却给这辆板车带来了惊人的动力,从最开始的缓慢滑行,速度渐渐变快,直到板车上的林年得蹲下避风才能稳住身形,耳边全是呼啸的风声,黑色的气流以一个恐怖的速度在板车外吹拂而过!
林年右手抓住了杠杆中间的铁杆,低头避风的同时感受着铁板车的速度,光是靠着这两个paco的人力,这辆检修用的板车居然加速到了每小时200公里以上的速度!这已经是等同于新干线的速度了,并且速度还在持续飙升!那一高一低的人影在黑色的隧道里只能见到两双上下横移的黄金瞳,像是鬼火一样不断往返跳动视觉上连成了两条飘逸的金色弧线。
在一片轰隆的风声中,铁板车的车轮烫红发亮,在铁轨上掠过溅起绚烂的火花,不知道过了多久,三分钟?五分钟?狂风中,板车上弯腰下蹲的林年视线尽头出现了一抹亮光——新的站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