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西哭了，被吓得。

她真的以为自己要掉进水里了，那一刻顾西西感觉自己就像要落进鲨鱼口中的小虾。身体猛地后仰，背后是无依无靠的虚空……

原来世上最可怕的不是鬼魅魍魉，更不是陈寂然，而是那无依无靠的无助感。

陈寂然放开了她，又在最后一刻拉住她，圈在了怀里。

在很多年前顾西西就知道陈寂然的怀抱坚实而温暖，但她亲手把那温暖的依靠推开。

推的很远很远，已经远到遥不可及。

顾西西以为此生再也不可能有机会靠在他的怀里，这一刻的失而复得，这一刻无助后的依靠显得那么的弥足珍贵。

至始至终，陈寂然并未开口，他依旧望着那空无一物黑漆漆的江水，怀里圈着那个哭到撕心裂肺的女人，任她发泄。

陈寂然很怕脏，他从不准任何人触碰他的身体，但怀里那个女人，眼泪鼻涕打湿了他的衬衫。

而顾西西越哭越凶，好像一根绷了两年多的丝线在方才那一刻终于承受不住最后的重量而绷断。

顾西西扯着陈寂然的衣袖用力摇晃：“陈寂然你这个疯子。”

可一下没抓紧，身子又向后仰去，陈寂然一把给她拉了回来。

这一吓，顾西西一下子清醒了眼泪也止住了，看着陈寂然胸前的大片水渍有些愣愣的。

“闹够了？”陈寂然的声音沉沉的听不出喜怒。

“呃……”顾西西不知道说什么好，说自己闹够了？可她没闹啊。

说没闹够？她毫不怀疑陈寂然会真的把他扔进江里喂鱼。

索性垂着目光做乖顺装，少说少错，不说不错……

顾西西想跳下围栏，但陈寂然搭在她肩上和腰上的手臂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