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文仁将压好的爆破易拉罐放在了通风口的最深处,并且脱下衣服将洞口封死,只留下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空洞,之后又取出小刀在挡墙上方钻出三个小点。
最后他将剩下的四颗子弹装好弹夹上膛,递给了蒋义:“看见我点出的三个点没有?这些都是这面墙的受力点。这把枪一共只有四发子弹,你一枪都不能打偏,先打左边的那个小孔,再打右边的,之后打中间。最后一枪朝着我留的那个小孔里打。”
蒋义慢慢接过了手枪,他没有选择,只能相信施文仁。他站开五米远,以标准的射击姿势半蹲在地上,右手持枪平举,左手稳稳地包住了右手,眯着一只眼睛,对准了左边模糊的小孔。昏暗的环境下极难瞄准,蒋义几乎是凭着直觉击出了这一枪。
砰!
施文仁上前一看:“偏离约两毫米,下一枪打准点!”
蒋义咽了口唾沫,继续瞄准起来。
砰!砰!
“偏离点较大,只剩一发子弹了,打不中大家一起玩儿完!”
蒋义这时有些生气:“你有完没完!能不能别老给我心理压力,我已经打得很准了!”
施文仁反而声音更大:“这种时候没人关心你有没有心理压力,结果只有两个,准,活命,不准,我们憋死在这儿!”
林庸上前一步说道:“行了小义,咱们尽力!”
蒋义沉下心来,继续举枪,眼星洞三点连为一线,对准了通风口上的那个小洞,整个人稳的像一尊石像一般定住了三秒。
砰——!
轰————!!!!!
通风口猛地爆炸开来,隔在上面的泥土和挡墙瞬间崩散,冬日的阳光从弥散的烟雾中播撒进来,照亮了整个地牢。
成功了!林庸和阮名伶惊喜地看向了蒋义,却听见烟雾中蒋义一声惨叫:“啊!施文仁!我的眉毛!你还我的眉毛!”
阮名伶仔细一瞧,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只见硝烟中走出来的蒋义一脸的黑灰,其中一边的眉毛已经被烫没了。
施文仁赶紧解释道:“别气别气!长得回来的,赶紧出去!”说完率先来到通风口往外扒着泥土。
四人从地牢的另一边出来以后,只见远处有两个坎波军的士兵听见异响,正往这边赶来。四人赶紧压低了身子,等到两个坎波军的士兵靠近时,林庸蒋义一下窜出,将三个士兵给就地解决了。
“小义,施大哥,你们俩也换上他们的衣服,不然咱们根本逃不出去!名伶,你跟着我,装作被我们押着的模样。”林庸快速地将两个士兵的衣服拔下来扔给了蒋义和施文仁。
两人换好衣服以后,四人直接走在了村子里的小路上。
这次由施文仁带队,他会说缅甸语,遇到有士兵起疑,倒可以搪塞两句,四人就这么大摇大摆地穿过了村庄,正往村口的方向走去。
就在他们路经坎波所在的阁楼的时候,林庸突然定住了脚步,脑海里盘转着一个新的想法。按照他原本的计划,是自己救出几人之后,将他们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之后再折返回来用枪声通知胖瘦两人会合,齐力刺杀坎波。但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这坎波的阁楼里最多只有五名士兵守卫,如果自己现在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去干掉坎波,那明显就比在守卫森严的情况下刺杀更为保险!
林庸犹豫了一下,埋头低声对众人说道:“你们先走,出了村就不要回来,遇见危险直接投降!我还有点事要办。”
阮名伶轻轻拉住了林庸:“你要去干嘛?”
林庸看了一眼阁楼:“杀坎波。”
蒋义这时说道:“要去一起去!要回一起回!”
施文仁急了:“你小声点儿!生怕当兵的听不到是吧?几个小祖宗诶!走吧,杀什么坎波啊?”
林庸斩钉截铁地说:“不行!机不可失,我还有帮助过我的两个朋友在营里,我必须去!”
蒋义站在了林庸的身边:“我和你一起。”
阮名伶想了一下,也对着林庸说:“我也去,你押着我才好进去。”
三人同时望向了施文仁。
“你……你们看着我干嘛?我一个人哪出得去啊?行行行,走吧,我就和你们几个小屁孩儿快意恩仇去吧……哎哟,真他妈踩了屎了!”施文仁一边摇头,一边跟上了林庸几人的脚步。
四人走到了个楼门前,阮林蒋三人都埋着头,施文仁对着门口的一个卫兵支吾了一句,就直接往里迈了进去。大厅里空无一人,只有那一尊呵呵笑的佛像还在冒着缕缕青烟。林庸对三人使了个眼色,指了指楼上。
一行人压低脚步,来到了二楼,却听见了一段中文的争吵声,声音最大的正是坎波,林庸轻轻探出头来,从门缝里看着里面的情况。
“现在我们只能跑!猜让马上就要杀来了!你怎么就是不同意呢?”
另一方是一个女性的声音,挡在墙后看不见模样:“你是被那做生意的迷糊住了,猜让如果真的死了,根本不可能来打我们,金三角其他的毒枭几天就会把他给吞了!将军,听我说,不能跑,我们好不容易守住这块罂粟园,才两年收成,又要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