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妨破涕为笑,抱住自己的儿子,泪里又是悲伤,又是感动。
林庸深呼一口气,有时不用记得那时的话,却一定要记得那时的雨声。如果找不回记忆,那也必须将感情保留住,因为那才是爱的真谛。
咚!咚!咚!门外传来响亮的敲门声。
“妨姐!妨姐!”
周妨赶紧将眼泪擦干净,快来到门口,打开房门。
只见外面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丑女人,扬着鼻子看着周妨说道:“妨姐,你答应我的房租什么时候交?”
周妨歉意地一笑:“实在抱歉,你看我儿子刚出院,我借了好些钱才办完出院手续,你看看……能不能再缓两天?容我再想想办法~”
“再缓两天?我都缓了你三个月了呀!这样吧妨姐,我也不为难你,找个地方搬走吧?好多人都在等着租呢~三天!最后三天行吗?三天后要么走,要么交上房租!”
周妨十分尴尬,咬着牙点了点头。
这一切都被林庸看在眼里,等那人走了以后,林庸直接对周妨说道:
“妈,把咱家里的银行账号给我吧!”
周妨假装一笑:“没事的,我们去你小姨那里暂时委屈一下,钱的事你不用担心的。”
林庸坦然说道:“妈,既然我醒了,那么我就要为家里出一份力!放心吧,我大学时好几个同学欠我钱呢!我叫他们还上总该行吧!”
这次轮到周妨诧异起来了:“琛儿!你想起来了!可……怎么会记得这个呢?”
林庸脸一红,完蛋!
支支吾吾说道:“额……欠钱嘛,想忘来着,实在没忘掉!”
在林庸的软磨硬泡之下,周妨终于将银行账号给了林庸,林庸已经通过资料了解家中的情况,现在可以说是真正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好在父母也都是普通市民,只是父亲因为贪心而栽在了监狱里,此刻周妨孤儿寡母,想要生活下去的确十分艰难。
也不知为何,在这个穷酸的小家里,林庸感受到了一种难得的温馨,已经伤痕累累的心,也在周妨那母亲的温柔下,渐渐被抚平温暖。所以也想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林庸回到卧室,看着一屋子‘言琛’的杂物,基本上大部分都是和音乐相关的内容,林庸随手抓起一把木吉他,用笨拙的手指尝试着在上面拨弄了两下琴弦,却感觉好不古怪,十分难听。
然而这声音却将在厨房做菜的周妨吸引了过来,倚在门边,正看见林庸要将吉他放下:
“琛儿,别停……好听!”
“这……这也好听?”林庸自己都觉得难以入耳。
周妨一笑:“只要是我儿子弹的就好听!你以前可是乐队的吉他手呢,接着弹……像是小时候那样。”
林庸耸耸肩,既然母亲爱听,那就再弹两下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锻炼手部肌肉神经协调……
想到这里,林庸从书架上翻出一本老旧的‘吉他入门’来摊在桌子上,一点一点地摸索着开始拨弄琴弦。
在经过基本学习和调音后,原本无规律的弦音渐渐融洽起来,这副身体似乎已经将音乐融进了自己的骨血里,即便卧床四年,手指上都还有薄薄的老茧,或许是身体的记忆,很多和弦指法自己刚一看到,左手就已经自动按在了相应的品线上,短短一个下午,林庸竟然就能跟着谱子扫了一歌出来。
林庸自己是没有什么音乐细胞的,最多就是跟着老陈头鼓捣了一下口琴,还经常跑调。这吉他自己更是没有真正接触过,没想到一接触下来,竟是有些痴迷其中。也不知怎么的,就那么几个音符组合到一起,竟然能产生万千的化学效果,牵引着人的灵魂都开始荡漾。
林庸就这样,一点一点地开始探索寻找,追逐着飘忽的旋律,直达心海荡漾之地。
………………
第二日。
周妨将银行卡往林庸面前一扔,叉着腰气鼓鼓地说道:
“琛儿,你大学的时候到底借给了同学多少钱?!”
林庸一呆:“额,借了多少?我有点记不清了。”
周妨气到:“今天卡里无缘无故多了五百万台币!你……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靠……名伶啊,虽然你有钱,但也不能一次性来个旺旺大礼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