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庸立刻慌了:“不不不,我们可不是银行劫匪,这太荒谬了,我们只是老百姓,车里面是我的女朋友凯儿,她的叔叔杰克,还有我家的狗乌菲!我们是做汽车租赁工作。正要从堪萨斯回往迈阿密。”
林庸说完,主动掏出了自己在就预备好的身份证明,递向了涂影。
涂影接过来,皱着眉仔细看了看,再看了看撤离后做的那只狗,突然将证件丢会给了林庸:“不,你骗不了我,你就是他!”
“谁?”林庸只能装傻到底。
涂影猛然抬起手枪,指向了林庸:“你……真的不是?”
林庸望着涂影施罗德表情,竟然差点就承认,可还是咬着牙坚守:“我不知道我们到底哪里做错了,但是小姐请冷静好吗?我即将成为一个父亲,车里的那个女人即将成为孩子的妈妈,我……我……我恳请你放下枪……你可以随我到迈阿密,那里有我的生活。”
车里的凯儿这时候竟然勇敢地打开车门钻了出来,非报道林庸身边拉着林庸的胳膊,对涂影说道:“你可能真的误会了,我们不是劫匪~”
涂影神情失落,将枪收起来,却拔出了一把小匕首,箭步冲上去拉住了林庸:
“是不是,一刀见分晓!”
“不!”凯儿不断地拉扯这涂影,林庸也放掉了所有的抵抗,甚至连角质硬化都完全放弃,只见冰光一闪,林庸的小臂上刺啦一声裂出一条口子来,入肉三分,伤口蹭蹭往外流着鲜血,立刻就染红了整只手臂。
“呃啊!”林庸抱住小臂连续退后,靠在车边咬牙承受着疼痛,脸上苍白无色。
反观涂影,却失了神一般将刀摔落在了地上……眼里不是什么时候已经湿了。也不知是为自己的失控而懊悔,还是因希望的破灭而伤心。
我到底在做什么……他分明就是个普通人。
涂影猛地转身,一言不发重新骑上摩托车,戴上头盔快速启动,像是逃离一般像是在一望无尽的公路远方。
林庸因疼痛而扭曲的表情在涂影走了以后慢慢恢复平淡。身边的凯儿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你流了好多血~!”
林庸一脸默然,重新钻回副驾驶,手上狰狞的伤口在短短几分钟之内,竟然已经止血结痂:“杰克,你来开,去最近的小镇。”
“啊、噢!”杰克显然也被吓坏了,他自从第一次见到林庸四肢不全开始,就从来没见他喊过病受过伤,能将他伤到的人,定然不简单,他很谨慎地保持了沉默,快速去到驾驶室重新启动了汽车。
车子慢悠悠地开向了远处,林庸倚在车窗边,收缩变化的骨节也重新变回了自己的模样,空洞的双眼如过灯般看着飞速向后的一切,风中隐隐还残留着,涂影那熟悉儿干净的香皂气味,竟是有些失神。
“你认识她吧~?”一直沉默不语的车厢里,传出了凯儿的询问。
林庸从空洞得状态中恢复:“不……不认识。”
凯儿一笑:“别骗我了,这是女人的直觉~你呀,不仅认识她,而且还很熟悉,可能她看不出来,但是我从你看她的眼神里,我能够感觉得到。”
林庸诧异道:“眼神?我看她什么眼神?”
凯儿抿了抿嘴:“没什么~”
按理来说,全世界知道他还活着的,只有阮名伶一个人,就算阮名伶向外透露,也只可能告诉林庸的兄弟蒋义,而林庸可以肯定,蒋义是绝不可能说出林庸的下落。
可是涂影为什么这么确定自己还活着,而且……似乎还在找他……;林庸记得,她的任务不是在美国追查S级基因研究最新的成果吗?为什么突然开始追查起什么银行大盗的事情来了。
汽车从公路上下到岔路,林庸来到了乡间的一个小镇,他们当然不是直接到小镇里去,而是在小镇外面找了一家汽车旅店,住了进去。
林庸将凯儿和杰克交到了自己的房间。只见雪白的床单上,放着两大个沉沉的黑包,林庸坐在旁边,面色凝重。
“不瞒你们说,今天你们看到的这个人我的确认识。好在她不属于美国,对我们暂时没有敌意。但如果是美方亲自出动,可能我们还没见到对手,子弹和意外就已经降临到了我们身上。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这里是我之前从黑帮那里,还有这么多天我们抢到的所有钱。你们平分,每人大约可以分到两百八十万左右。相信这也足够凯儿在欧洲游玩好几次,足够杰克在纽约买一所大房子了。至于遗愿清单,很抱歉,为了你们的安全起见,这次特殊的旅程暂时告一段落吧。我们就在这里告别,外面的车你们开走,不用管我,凯儿,记得把乌菲好好养大,你可是它命中注定的主人。”
林庸说完,转身一手一个提起包来,放在了两人的面前。
杰克弯腰打开拉链来一看,只见里面静悄悄躺着整齐排列的纸币,杰克阉了一口唾沫,拿起一叠来翻了翻,又将它放了回去。
“兰尼,你是在赶我走吗?”
林庸叹了口气:“是的。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杰克却苦笑一声摇摇头:“如果我说我突然有点不想走了,你会不会感觉到奇怪?”
林庸有些惊讶:“为什么?”
“因为跟着你的时候,我才感觉到自己真正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