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二人席地而坐。
啃着干粮,望着星空,子墨竟有些想念父母了,出来时日也不短了,不知父母有没有在想念自己,还有那一群伙伴,没有自己陪伴他们玩的好么?自己找时间定要把出来这段时间所见所闻记录下来,回去讲给父母听,讲给墨派的小伙伴们听。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断了子墨的思绪,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朦朦胧胧能见到一辆马车从那城内驰出,奔向越军军营。
赤松子开口说道:“看来我们的子墨料事如神啊,公孙这方果然有所动作。”顿了顿,“有这方面的天赋是好的,要学会根据细微之处知会全局的谋略。但是要将这方面应用到正处,而不是用其为恶,用到正处为天下苍生造福,用到恶处为天下苍生造孽。你可明白?”
“子墨明白!”
“普通人如为恶,也仅仅是小恶。可若是如你我之人为恶,那就不一样,小至一国大至天下,一念出山崩地裂,江河横断,或浮尸千里或一国毁灭。要知道天外有天,即便是为师这般修为,这天下间胜过为师之人也有数人。”
“子墨记下了。”
又过了很长一会儿,又一阵马蹄声渐起,却是自越军军营而来。
子墨仔细听辨了一下,笑着对赤松子道:“师父,这马车的声音却是比刚去的时候轻了很多。”
“嗯,确实是,想必那公孙等人确实是安排人带重礼去见越人了。卫候无望了。”
第二天,太阳升起,洒下万丈光芒,散去晶莹露珠。
待至中午时分,有队人马出现在东方,人数不是很多三辆车乘而已,那卫候站在一辆车上,黑着脸,沉头不语。来到濮阳城下,早有那将士将此事禀告,不一会儿,城门打开,大夫公孙弥牟与司寇亥率领一众人马出门,衣甲鲜明,斧钺寒光。那公孙弥牟与司寇亥上前一步,说道:“臣公孙弥牟(司寇亥)见过大王,大夫褚师比身有恙,不能前来相迎,还望大王勿怪!”一番话语说的冷冰冰的,不带任何色彩,“我等恭迎大王进城,请!”
那卫候一见公孙等人态度,再望望那森严的军队,不禁身上发寒。连退几步,扶住车栏,高声叫道:“我不进城!我不进城!他们这是要谋杀本王,快!速速返回!”
一阵急催,命那随从士兵赶着马车急速返回越军军营。
后面的事,几乎与子墨所料不差,公孙等人确实重金收买越将皋如,故此,皋如派人将卫候带至卫都,而不派军队护送。
再后来,三国联军退走,顺路将那卫候送到其暂时居住的城池城钮(河南滑县东)。而后公孙等人另立卫灵公之子卫黔为国君,是为卫悼公,并将城池城钮送给了越国。
至此,这场发生于公元前469年夏五月的卫国夺都的闹剧结束。
那卫候卫辄之后一直居于城钮,逝世于公元前480年。
在野外露宿一晚的子墨、赤松子师徒二人,也没了继续观看的兴趣,散着步返回了濮阳城。看着这一群忙碌的百姓,不知其还有什么盼头。
坐在客栈里,赤松子看了看子墨,问道,“今番这场战争,抛去是非曲直不论,但从战术、战法上讲,你有何看法?”
子墨正用麻布轻轻擦拭着墨刀,听闻师父问话,想了想答道,“战场上,双方力量相差无几,这种势均力敌的面对面战争,没有太多花俏,只看谁家气势强,两军相遇勇者胜。”
赤松子瞄了一眼子墨,笑眯眯的问,“完了?”
“嘿嘿,还没有,很多战争打的不是战争的那一瞬间,而是打的战前。谁家训练充足,谁家武器锋利,谁家车马精良,谁家粮草充足,谁家布局在先。这些做到了,那胜负就明显了。”子墨补充道。
“若你是公孙,你如何胜出这场?”
“若仍是这批队伍,若要胜出,只有出奇招,先分出少部分兵马于两侧,对战鲁、宋两国,对而不拼,带动其绕,多余的兵马统归公孙,壮大中军,一举击溃越军,击败越军既击败联军主力,甚至于慌乱之中擒住卫候也说不定。若我提前准备,则会对士兵进行正确操练,打磨刀兵,加固车辆,并在车辆上做文章,同时配合弓箭箭阵。嘿嘿,这些只是子墨瞎想的,实际作战可没这么时间让我去准备。”说完还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人就要多想,想多了方法也就多了,至于能不能实现,得实践才能知晓。以后你会有机会的。”赤松子看了看子墨,又道,“这番出行,本就是带你提前见识一番外面的世界,明日,我们再去看一看河水,见识一下那壮观的场面,领略一下大自然的神奇,对你今后行走天下以及修炼都会有帮助的。”
第二天,吃过早饭,子墨将那马车套上,牵了出来。车内重新铺了些干草,又向掌柜买了一张牛皮铺在上面,这番感觉明显要好了很多,而且又不需赶时间,马车走起来也稳当了很多,优哉游哉的向那河水走去。
出城大约五六里路,就来到了河水(今黄河)。那河水着实壮观,水面波涛汹涌,巨浪翻腾。
后世唐代温庭筠曾作诗《拂舞词》来描写河水浩大汹涌,无情凶险,诗词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