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项羽两个实干家那是说干就干。
决定好之后,立刻便派人向西域调兵。
随后派人将被囚禁多时的安条克三世带了过来。
关押他的时候,张良看似随意挑了一个本地势力,但还布了不少暗线。
因为塞琉古的骑兵杀了那么多贵霜人。
关在秦军阵营中好吃好喝供着,肯定会让贵霜人生出不满。
加上张良想着套取情报方便,顺便尝试看能不能引出隐藏的奸细。
可没成想这位国王异常的老实,一直平安无事。
张良手头的各项事情又比较忙,也就一直没理会他。
如今将其带来一看,好家伙。
堂堂的塞琉古国王,浑身脏兮兮的。
衣不遮体,头发粘成了一团一团。
眉眼都快分不清了。
看见谁的神情都不停闪躲,一副惊恐的模样。
天知道他这是受了多少虐待。
张良嘴角抽搐,不用想一定是贵霜人干的。
他们在城北死了那么多骑兵将士。
对安条克三世恨之入骨,若不是嬴轩亲口说过此人还有用。
只怕早就不知何时被弄死了。
但此刻毕竟是用到了此人。
张良目光忽然悲切。
疾走两步上前,恼怒的对关押之人呵斥。
“尔是如何对待国王的!”
一声怒喝,没有吓到小势力头目,却是将安条克三世吓得一个哆嗦。
“扑通”就趴到了地上,两手捂着脑袋不停发抖。
这一幕看的就连项羽都有些无奈。
这下好了,原本来想利用利用,结果虐待这么狠。
要是放回去让他缓口气,还不跟贵霜玩命死拼到底啊。
项羽叹了口气。
“噌”的一声抽出了佩剑。
“堂堂一国国王,如此狼狈,还不如给他个痛快。”
说着就要上前了结了安条克三世。
这一幕更是让四周之人瞪大了眼睛。
这就要杀了?
就连张良都匆忙怒喊。
“胆敢!”
“陛下说了,此人毕竟为一国之王,可择时机与塞琉古交换。”
可项羽却不认同。
“看看你挑的这方势力,都把人折磨成什么样了。”
“这要是我,回去死也要带兵回来和你们同归于尽!”
“不杀了干嘛,留着跟我们玩命?”
地上的安条克三世更加惊恐。
浑身抖动,抱着脑袋跪在地上。
拼尽全力想将脑袋藏进怀里。
“不,不要杀我!”
“我有用要什么我都能给你们,只要你们不杀我怎样都行,这样都行啊~”
张良却是只身护在安条克三世前边,伸出双手怒视众人。
“此势力愚笨无知,我自当严厉惩处。”
“大不了让他撒口气,受得了折磨都打回来,怎能直接杀了!”
可项羽听不进去。
毫不理会的踏步向前,居高临下的俯视张良。
“成大事者,必要狠辣无情。”
“此人是個祸患,绝不能留。”
“先生还是莫要自误。”
项羽说完猛然怒视四周项氏子弟。
“我说杀了他,你们聋了吗?”
话语落下,四周一脸懵的项氏子弟们,对视几眼。
随后也抽出了刀剑。
“噌!噌!噌!”
接连的利刃声,让安条克三世更加惶恐。
张良恼怒至极,仰头呵斥。
“项羽!莫要以为你手握军权就能横行无忌。”
“陛下说了,留他一命,就必须要留。”
“今日若是你非要杀他,那就将我一同杀了!”
“若是让陛下得知,你忤逆他意,伱项氏一族也落不得好下场!”
严厉的威胁让项羽不自觉的眯起了眼睛。
死死看着张良,良久之后才沉声说道。
“先生,记好了!”
“今日是你强行放他回归。”
“若是日后他再率兵而来,到时我先杀的就是你!”
最后几个字,尤其的沉重。
一时间整个房间的气氛冷若寒冰。
没有一人胆敢多说一句。
随后项羽冷哼一声。
转身带着所有将领一同离去。
原地只剩下还在发抖的安条克三世与那低着头惶恐不安的小头目。
直到项羽离去之后。
双手也有些发颤的张良,才蹲下身去。
小心将安条克三世扶起。
身侧头目将忙搬来坐席。
张良一屁股便与安条克三世坐到了一起。
神色略有落寞的说道。
“让你见笑了。”
“陛下在时,这些将领丝毫不敢与我顶嘴。”
“可陛下一离去,他们一个个手握兵权便都成了土皇帝,谁也不放在眼里。”
安条克三世低着的头,不敢言语。
但沉默几息,还是有些感激的对张良说了一句。
“谢谢,若是我能回去,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张良干笑一声,却是不在意的摇了摇头。
“你能给什么?”
“富贵?权利?”
“陛下早就已经满足我了。”
“我如今所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一个梦想而已!”
张良摇了摇头。
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反而开始安抚安条克三世。
“不用担心,你的命是陛下的。”
“有我作证他们也不敢随意乱动。”
“等天色稍晚,我就派人把你送出城去。”
“在此之前,除非贵霜人集体被蛊惑要拼死杀你,否则没人能对你怎么样!”
说到这里,身侧的小头目也是极其聪慧的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我~我们也是无奈之举啊!”
“国王,那贵霜族人拼了命的给我手下塞粮塞钱。”
“就为了替死去的亲人们出口气。”
“日后毕竟是他们治理这里,我们若是太强硬也不会有好下场!”
“而~而且,他们实在太恨你了。”
“眼看一个个自己都饿的揭不开锅了,可还要将钱拿出来。”
“连一个五岁小女孩,都将自己两天的口粮拿出来,只为砸您一拳。”
头目说着说着,都快哭了出来。
“我,我们实在拒绝不得。”
此话,让安条克三世都愣在原地。
“一个五岁女孩?”
“她~她为何啊?”
一直沉默的张良,终是开口说道。
“她的父亲,因为巴特克里亚发动的战争死在了西域战场之上。”
“她的母亲,为阻挡你的重骑兵,死在了马尔丹城北处。”
话语落下。
年轻的安条克三世忽然沉默了。
是啊,不管如何他都还活着。
而战争中的将士、子民,却换了一批又一批。
那小头目还是怕日后被报复。
再次哭喊着说道。
“我们真的不是有意的啊!”
安条克三世却低声说了一句。
“不怪你们,败了就是败了。”
“挨些揍也是活该,我不会记仇的!”
张良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拍了拍安条克三世的肩膀。
安排了几名下人为其洗漱更衣。
过了半个时辰之后,那个年轻俊朗的安条克三世才再次出现。
他从侧房出来,先是低头再次感谢张良。
却发现张良正对着房间正中一片沙子发呆。
安条克三世略有好奇。
上前了两步,恰巧看到沙盘的全貌。
“先生?”
张良好似被猛然吓了一跳。
左手一摆竟是将其中一片沙子不小心拍乱。
张良顿时愣了一下,随后来不及理会安条克三世,便懊恼的对侍卫呼喊。
“唉,快叫副将来,我不小心把塞琉古拍没了!”
话音落下,安条克三世整个人再次紧绷。
什么意思?
塞琉古怎么会没了?
难道此人刚才态度都是假的?他是在警告我?
还是说他们的真正目的是利用我攻入塞琉古?
一瞬间,安条克三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
看向张良的目光也再没有刚才的温和,充满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