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来你们的研究有很大的进展,大酋长会很高兴的。”
“大酋长指示你们尽快转移:暴掠氏族已经将注意力放回了塔拉多,前线的那个恶魔指挥官也下达了剿灭你们的命令。”
奥尔多安拄着下巴,秀眉微蹙。
“大酋长能派来援军吗?孩子们需要足够的保护。”
“前线压力实在太大,只有一位将军有能力带着手下人来接你们。”
“谁?”女性的第六感告诉奥尔多安,这位有能力带人支援的将军九成九是个坑。
“雷……雷克萨……”
“谁?!”
占星人代表有些心虚地抬头,“雷克萨少酋长……”
“所以说,为什么是他?”
教宗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正脸上。
“没办法,各个酋长都得指挥自己的氏族,几位异族顾问都忙着其他方面的事情脱不开身。只有雷克萨少酋长,他的氏族不直接参战,且他也没什么……那叫啥……”
“魔研课题。”
“对对对,魔研课题,所以他是唯一一个能带人来救你们的将军。”
奥尔多安深吸一口气,将冲到脑门上的血流压了回去。
“一个路痴兽王猎人,还是个只要迷路必定惹麻烦的兽王猎人……你究竟有没有意识到,我们这次要转移的是一群孩子,是重要且战斗力不足的目标?!”
“呃……”
“我可以带着孩子们去塔拉多南海岸,等那个叫巴博萨的白痴色狼来。”
“别提了,”这回轮到占星人的兄弟吧唧嘴了,“整个塔拉多南海岸,全都是小鬼和地狱犬,带着孩子们去那里不是一个好选择。”
“哦,对了,有一支队伍可以带你们去塔纳安!”
一道灵光穿过情报人员的脑海,“火刃氏族和面颅氏族!他们现在正从纳格兰往塔拉多来!”
伸手召来地图,它如同活物一般在空中展开,落在了刚从地底升起的黑曜石圆桌上。
“有点远啊。”
纤细的手指落在了塔拉多西北角,“路太长了,容易出意外。”
“放心,他们原本就没打算从那里过。”
作为满世界乱窜的密探,占星人代表相当了解敌人的部署。
“这里已经被恶魔和几个氏族围了个水泄不通,火刃氏族不能从这里离开。”
粗糙的指肚在地图上摩擦出“沙沙”的声音。
“这是他们的既定路线,对你和你的手下来说,护送孩子们走这些路不算远吧?”
奥尔多安点头,同意了这个转移方案。
“这是分部的地址。”
迅速扫过纸条,将上面内容记住后,密探首领随手把纸条扔进了一个火盆里,“他们怎么跟你们会合?”
“放心吧,这个孤儿院已经被部落和恶魔盯上了,只要我们一动,他们自然会知道。”
密探完成了最后一个任务,便不再耽误时间,用右拳锤左胸告别道,“LOK’TARRASH!”
“LOK’TARRASH!”
同样回礼过后,占星人们离开了奥尔多安孤儿院,女术士则抬手招呼起身后的教众。
“所有人,收拾东西!我们该走了!”
……
一个月后,塔拉多中部,前德莱尼要塞。
几个苦工趁着工头不注意,跑到一个角落里蹲着偷懒。
“最近新来的这群术士大人好像有点奇怪。”
旁边的小弟挠了挠脑袋,但以他那本就不高的、被邪能摧残过后的智商,肯定想不明白自己大哥在说些什么。
“笨蛋!”
随手给了自己小弟一个脑抽,大哥露出些许满足的表情:以他们的身份地位,想宣泄一下自己心中的欲望,也就只有这种方法了。
“正常的术士大人,哪有让我们拆房子,给那些臭小鬼腾地方的?给他们个地窖住就不差啥了!”
“而且这次来的大人们……好像很和善的样子。”
此言一出,这个可怜苦工便变成了一个绿色火炬。
“终于找到你们了,可爱的小苦工~”
垂下打完响指的手臂,面目和善的少年术士微笑着说道。
“偷懒可是不好的事情哦~”
其他偷懒的苦工先是一呆,随后跪地磕头求饶一气呵成,领头的那个苦工大哥被吓得裤子都湿了。
“还不滚去干活!”
还在求饶苦工们都是一愣,抬头互相看了看。
“还不快滚!”
“是是是!”“谢谢大人饶命!”“还愣着干嘛?赶紧谢谢大人!”
苦工们千恩万谢地站起身,以最快的速度跑回了工地,继续拆房子的活计。
年轻人恐吓完苦力,便转身前往要塞中央的木楼。
兽人攻克这座要塞后,将原本的建筑拆了个干净,一部分空地建成了木楼,以方便驻军居住,剩下的则什么都没建,好让路过的友军有地方搭帐篷。
“哒,哒,哒。”
踩着木台阶走上二层,年轻术士推开门,看向正在桌子上打盹的自家教宗。
“头儿!”
“嗯?嗯?怎么了?!”
奥尔多安擦掉嘴边的口水,抬头看向挡住门口阳光的身影。
“伊尔米~你就不能让姐姐好好睡一觉吗?”
“很遗憾,不能。”
闪烁着邪能光芒的黑石块慢慢飞到了桌子上。
女术士瞳孔微凝,随手一挥的同时,几根纤细手指几不可见的动弹几下,黑石块上的邪能光芒瞬间稳定下来,一道名单浮现在“投影仪”上空。每个名字后面,都跟着一个对号或者错号。
“三分之一的分部吗?”
“至少得有两千个孩子!”
女术士有些恼火地拍了下桌子,“卑鄙的杂碎们!”
“喂,奥尔多安在吗?”
正要劝解自己教宗的年轻人转过头来,看到了身周绕着五只大蜜蜂的兽人酋长。
“在,蜂驯酋长。”伊尔米从木楼上走下,好让两位首领聊正事。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绿皮酋长豪爽地笑笑,快步走上木楼,在将要迈步进门的时候,蜂驯酋长一挥手,将身周不断巡逻的毒蜂留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