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传送门,阿鲁姆下巴上的触须不安地动了动。
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没有失去理智乱斗的恶魔后,艾瑞达魔术师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
“都过来吧。”
淡淡地一句话,空旷的场地上瞬间撕裂了几十道大小不一的传送门,好吧,更准确的说,是空间裂缝,二者的区别在于,除了恶魔以外,没有哪个种族的正常人会用后者进行远程传送的。
“呼~阿鲁姆大人,您好。”
第一个走出裂缝的,并不是说话的恶魔,而是一群流着口水的地狱犬。
“阿鲁姆大人可不是你们的食物!”
皮肤赤红的愤怒卫士用鞭子抽散了自己的“小可爱”,随后单膝跪地,等待着魔术师的命令。
“阿克蒙德大人命令麦格瑟里登来帮助你。”
强大的深渊领主爬出,或者说撑出裂缝,并在说这句话的时间,使身上不断喷出绿血的伤口完成了愈合和鳞片生长的全过程。
今日所有赶来赴会的恶魔,都是在“锚定神明”期间,驻守在其他世界的幸运儿:他们与扭曲虚空和三位大人的联系不那么紧密,所以“海潮”的余波没有影响到他们的神智。
“跟我来吧,我们去那个世界再聊。”
无形的护盾泛起波澜,阿鲁姆不敢再浪费时间,这位强大的术士与德拉诺的凡人一道,从两面同时开启了一个巨大而稳定的传送门。
赶在波澜彻底击碎护盾之前,一众援军同首席魔术师一起离开了对恶魔来说不再安全的扭曲虚空。
来到提前预备好的空地上,麦格瑟里登第一眼看见的,便是浑身伤口、气息萎靡的上司-玛诺洛斯。
“这是怎么回事?阿鲁姆大人。”
要是放在往常,这位新来支援的深渊领主一定会狠狠嘲笑玛诺洛斯的可怜样子,再跟他来几次全武行解解闷儿。但这次“锚定事件”的发生,让所有尚存理智的军团恶魔第一次产生了危机感,并暂时舍弃了动不动内斗的坏习惯。
“军团的计划,受到了阻碍。”
魔术师手中,一颗绿色晶体放映出立体图像,如果麦迪文或者肯瑞托议会的成员在这儿的话,一定可以看出来,这图像正是艾泽拉斯的立体示意图。
“在原计划里,兽人,也就是这个世界的凡俗种族,应该一股脑涌进艾泽拉斯,对其排外屏障造成大量伤害,从而促使其尽快解体。”
阿鲁姆三指放大,一个略微变黄的数字便清晰地出现在所有援军的眼中。
“如果你们都是术士或者技术人员的话,我不介意跟你们慢慢解释,不过现在,你们只需要知道,军团想让这个数字变成红色,就可以了。”
“而想让数字变成红色的方法,就是逼迫兽人在短时间内大量进入艾泽拉斯。”
“哈啊啊啊!”
其他魔还好,麦格瑟里登实在是厌倦了这些他听不懂的车轱辘话:“阿鲁姆大人,您就直说吧,我们应该怎么办!”
“我需要你们领导这群散兵游勇,”阿鲁姆指了指远处一片混乱的恶魔栖息地,“把他们变成听从指挥的战士,然后攻破反抗者的防线!”
“呃~”哈卡微低着头,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小心问道,“可听您刚才的意思,我们还得留着他们啊。”
对军团来说,攻破敌人的防线=将所有还能动的敌人杀光。
“相信我,一支精锐的指挥官还不足以覆灭他们。”
艾瑞达魔术师搓动着手指,“只要他那边把穿越速度提上来,咱们是不可能在他们去艾泽拉斯之前杀光对方的。”
没有军团科技,施法者也只有这队伍里的一点,虽然提高了领导力,但野生恶魔底子在那,就算再怎么训练,也不可能把他们变成军团精锐。说实在的,要不是恶魔随便死随便召唤,现在军团估计都被反推好几次了。
“不要浪费时间了,尽快去各自的队伍里,整编这群废物吧!”
与此同时,第二道防线,一场简单的葬礼刚刚结束。
“杜隆坦,你和德拉卡在下一批离开名单里。”
霜狼酋长嘴角下垂,眉毛蹙在一起,
“不要太过自责,乌尔戈斯保护德拉卡的时候,一定已经做好了觉悟。”
转身拍了拍自己兄弟的肩膀,罗非说道,“虽然这么说很抱歉,但我不得不说,敌人已经盯上你了,你和德拉卡必须离开,尽快!”
“他们想炸死你的妻子和孩子,好在你坚硬的心理防线上打个洞,趁虚而入。”
“我离开了以后,你怎么办?”杜隆坦反问非哥道。
“还能怎么办?”雷神酋长摇了摇头,“我自己指挥呗。”
“这不合适。”
是的,这不合适。
经过几年的锻炼,罗非绝对是一个合格的将领,但指挥联军,和指挥一个战团的难度完全不同。后者是战斗,而前者,是战争。
“你在战场上的价值是无可取代的。”身披狼皮的勇士提高了声音,“元素之怒不能出手,戈隆们则被牵制在戈尔隆德,现在战场上唯一能用的高端战力只有你,如果你去指挥联军的话……”
“正面战场会被敌人的高端战力碾压,我知道。”
罗非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糟糕,其他种族都有自己的指挥官,咱们也不至于离了头儿就不能打仗了。”
“不行!我得留下!”
“砰!”
星辰大酋长一记直拳,砸在了自己兄弟的鼻梁上。
“你马上就要当父亲了!”罗非愤怒地朝躺在地上的霜狼酋长吼道,“如果你死了,我怎么跟德拉卡交代?!”
“不用交代。”
略显沙哑的女声在罗非背后响起,主角回头,看到了那个声音的主人。
“我会告诉古伊尔,他的父亲是个英雄。”
罗非深深吸了一口气,呼出来,又吸了一口气,又呼出来。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混蛋夫妇!”
雷神酋长离开了葬礼现场,只留下杜隆坦夫妇面面相觑。
“呵,看来他是默认了。”
德拉卡扶起自己丈夫,垫着纸捏住了他的鼻梁骨。
“等等,你要……”
不等杜隆坦做出反抗,女战士手劲一使,将被打歪的鼻子正了回来。
“哈啊啊啊啊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