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教授这次算是彻底出局，再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李红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她心里其实挺感激温黎给她提供了一份稳定的兼职，能让她安心照顾病重的妈妈，同时她也感激霍教授一路支持她完成学业。

两位都是很好的人，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呢？现在闹到这个田地，她在旁边瞧着，也怪唏嘘的。

几天后，陆柯转达了温黎的话：“你如果觉得待在这里不舒服，那便走吧。温黎说，你算是工作室的老员工了，就算是主动辞职，还是要多给你三个月工资。”

李红哪里肯要，可陆柯坚持说是温黎的意思，她不得已，只能收下。

离开的时候，没忍住，问了句：“陆总，温黎姐到底在哪里啊？我不是替霍教授打听她的下落，我只是，只是很担心她。”

陆柯冲她和煦地笑笑：“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不用担心她，她在外地开拓事业呢。年前她就跟我提过，想要在别的地方开分店，趁着工作室现在人员稳定，她正好可以安心去外地办这件事。”

李红心想，只怕这话是半真半假呢。或许温黎真的是在外地忙着开分店，但这件事是早早就计划好的，还是因为要躲着霍教授，才匆忙提上日程的，就不好说了。

但不管怎么说，这都不是她该问的事。她和其他人交接好自己的那部分工作后，便回学校去了。

她回到教研室不久，霍远琛就去了教研室。她心里有预感，只怕这是冲着她来的。

果然，在看了其他人的选题报告进度之后，霍远琛停在了她身边。

他看着她，眼底的情绪挺复杂的，几次张口，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李红主动说：“霍老师，我今天从温黎姐那里辞职了，以后就能专心搞科研，全天都待在教研室里了。”

霍远琛点了点头，语气淡淡问她：“经济上，周转不过来的话，可以给我说。”

“暂时还行，温黎姐大方，多给了三个月工资，加上年前她给我的年终奖，能对付好几个月了。”

李红解释完，见霍远琛依旧没有离开的意思，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我也不知道温黎姐在哪里。这段时间，只有陆总和她联系，其他人都不知道。”

霍远琛沉默了一会儿，才淡淡“嗯”了一声。

李红看他的表情，感觉到了一丝落寞，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她觉得温黎能够开分店是好事，也衷心希望温黎能越来越好，可看见这样的霍远琛，又忍不住有点埋怨温黎。

有点太狠心了。

她小声说：“陆总说，温黎姐是去外地开分店了。大概忙完这阵子，还是要回来的。”

她只是想要安慰下霍远琛，实在是消瘦成这样的霍教授，看着太让人心疼了。

霍远琛又是一阵沉默，说了句：“她过得不错，那就挺好。”

他又在教研室待了一会儿，却再也找不到什么话能够得到温黎的消息。她太狠了，和他断得这么干净，不止是不再见他，连他身边的人也都防备着。

他以前总以为，她就算再生气，总归人就在哪里，只要他放低姿态，多哄哄她，总还有挽回的余地。

可现在才知道，一个人要是真想和另一个断干净，办法多的是。

她之前没有这样做，是因为心里还残存着对他的一点点期待。

而这点余情，也随着新年的到来，彻底消失不见了。

他终究还是，把她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