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 福来饭馆,对面马路。
王勇也是刚刚赶到,和手下借故抽着烟说着话。
“队长,进门左手第一桌,那个穿灰色布衣的矮个男人。”
手下迅速给王勇描述了下这个跟踪者的特征。
至于机要秘书王时济,那大家都认识,就在矮个男人的左边一桌。
“饭店有后门么?”
“有,直通厨房。”
“那我知道了,你们在前面看着,动起手来直接冲进去。”
王勇吩咐完,就朝着后门饶了过去。
抓这个日本人有点麻烦。
青田这条线,前前后后日本人已经栽在科长手里两个头目加五个手下,他可以笃定,这个前来甄别的人一定是抱着十二万分的警惕之心。
或者说是必死之心。
贸然抓捕,这个人寻死的可能性非常大。
他要带个活口回去给科长,死人可不值钱。
嘴巴里藏毒?
兜里藏着手雷?
王勇觉得自己只有一击的机会,如果是嘴里藏毒,靠拦是拦不住的。
科长是医生,也不知道科长那里有没有让人一吃就立马昏过去的药物?
那样混着饭菜还简单一些。
王勇进入后门,左手拿着证件,右手嘘的一声把手指放在了嘴唇上。
洗菜的王大嘴愣了愣,然后衣服就被王勇扒了下来。
王勇换上了他的衣服,鞋子,进入厨房抹了油在衣服上,截胡了一盘要送出去的菜,装作跑堂的样子走了出去。
进门左手第一桌的吉冈彦正在吃饭,不需要抬头,他余光就扫到了王勇。
衣服上有水渍,这身衣服就能判断出是厨房的人。
对于王勇的靠近他倒也没有起疑心。
“老板,水煮毛豆。”
王勇给吉冈彦后方一桌的人上菜,问过,就是这一桌的客人。
他只有一击的机会,所以必须要谨慎。
没有药物让人瞬间失去意识,下起手来是有点麻烦。
不过所谓大力出奇迹。
王勇一掌砍在吉冈彦的耳根下部。
咔嚓一声,下巴脱臼。
反手就把吉冈彦的脑袋按在了桌面之上,保证不给他吞下任何东西的机会。
队员迅速冲了进来。
王勇的动作很快,没让周清和等太久,人就被带进了审讯室。
“科长,你先审哪一个?”
“就他吧。”
周清和指了指日本人。
这人身高不高,目测1米65都不到的样子,眼神凶狠,只不过配上这脱臼的下巴,和流出来的哈喇子。
怎么看都凶狠不起来。
“嘴里藏毒了?”
“对,我已经撬了,下巴怕他咬舌头,还没装回去。”
王勇给他带上了刑具,金属牙套。
这是审讯室的新发明,有了这个东西,咬舌的机会都没了,嘴巴是一直张着,根本闭不上。
“说说吧,你是自己说,还是过一遍流程再说?”周清和问道。
嘴里藏毒都发现了,演戏已经没有意义了,吉冈彦的表现比想象的光棍许多。
“我叫吉冈彦,是单独情报员,直属华北大本营,这次来南京就是来完成甄别任务,我没有什么消息能给伱们。
不是我不肯说,而是南京的接连失利,让我在出发前,就被斩断了和其他所有人的联系。”
周清和坐在审讯桌后翻看这家伙身上搜出来的东西。
一本证件,熊益辉,天津人,33岁。
剩下的就是一把枪,200多块钱,一张来南京的车票残根,连颗雷都没有。
“理由充分合理,你说这话我一点都不怀疑,真的相信。”
“不过你要说没东西可以交代,那就有点哄小孩子了。”
周清和起身走到他面前“你都混到这个年龄了,得是个老牌特工了,就没有在生活中分析出什么隐秘?比如一些你上级以为你不知道却知道了的据点,安全屋,人员,嗯?”
吉冈彦摇头“我说了,我是单独情报员,只是和大本营单线联系,有任务就接,没任务就正常工作生活,我不和其他人接触。”
“很合理,那就打吧。”
“我说的是真的!”吉冈彦急了。
“我说的也是真的。”周清和点头。
吉冈彦张嘴就是骂,日语骂。
周清和发现了一个学日语的坏处,这要没学,听不懂也就算了,听得懂,就知道对方在骂你了。
“真难听。”周清和无奈的扬了下头。
科长都说了难听了,那就是别让他有空说话了,王勇接收到信号,开始上前走流程。
这次流程都走晚了,开口这么快差点让他以为没的打了。
上次那个假冒英国商人的日本人,就被科长抢了。
这次怎么也得找回感觉来。
“等等。”
吉冈彦看见王勇举鞭子马上出声喊停。
“有话说?”周清和转过了身。
“我可以帮你们探听消息,我愿意帮你做事。”
吉冈彦很诚恳,但周清和只是笑笑。
“你都说了你是独立情报员,价值太低我懒得要。”
“打。”
这种人放回去绝对放虎归山,周清和可没兴趣,虽然他现在不需要尸体了,但是医学院还是需要的,留着做贡献比较好。
王勇觉得要在变故来临前抓紧时间,盐水缸里的倒刺皮鞭被抽了出来,往地上一抖,猛的一挥。
啪!
“耶啊!”
吉冈彦比想象的还能抗,王勇抽了整整一个小时,吉冈彦看起来还是没有开口的迹象。
周清和来到旁边的审讯室。
把目光撒向了审讯椅上的王时济。
王时济不愧是秘书出身,定力相当的好,到现在脸上都没有惊慌之色,只是因为嘴巴被堵了,挣扎着呜呜的想说话。
“等久了吧,想说话?”
“呜呜。”
王时济拼命点头。
周清和上前拿到他嘴里看起来像是抹布的东西。
仔细一看,这好像不是像是抹布,这还就是块抹布,上面居然还有油?
王时济抓紧机会快速说道“我是行政院机要秘书,你们凭什么抓我?”
“给了你一个小时的思考时间,你就跟我说这个?
行了,别演了,都什么时候,说这种废话。”
周清和白了他一眼,“你要自己说,还是松松筋骨再说?”
“你们无权利抓我,更不能审讯我,我是行政院机要秘书,任何从我嘴里说出的话都是国家机密,你们没有资格碰我,让你们戴老板来见我。”
王时济很硬气。
周清和就把抹布塞了回去。
“王秘书,我知道你怎么想的,觉得知道你身份的人都死了,只要你自己不开口,没人有能指证你,对吧?”
周清和脸上浮现淡淡的微笑“说出来是死,不说还有机会搏一搏,刑罚而已,抗一抗就过去了,或许扛着扛着就有人在外面为你走走关系你就被救出去了
人总有一种错觉,觉得自己能行,我满足你。”
“解开,把他扶起来。”
周清和把人带到了隔壁的审讯室,给了他把椅子坐。
“坐啊,站着干什么?”
周清和明知故问,这王秘书自打进门看见吉冈彦身上的伤,整个人已经呆若木鸡。
牙齿不自觉的打颤,腿抖着,眼睛里的惊慌恐惧藏都藏不住。
周清和摁着他的肩膀往下坐“王秘书,坐着看,慢慢看,看到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的时候,你再叫我,我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