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适来到军营中,张公义,姜冏,樊丑与郭祀四人正在操练着新兵。
见李适来谁到军营,四人一如往常继续训练士兵,丝毫没有招呼李适的意思。
李适也没有跟这四人多话,而是在营地中转转,跟着守卫士兵聊几句,等到操练完毕,才打了手势,让四人来到营帐中进行商议。
李适开口问道,“新兵补充的怎么样了?”
“哎,天水士兵走了不少,虽然屯田营士兵补充了一些,同样掌握了潜力爆发的技能,但比较起原来的士兵至少要三四个月时间磨合。”姜冏开口道。
“三四个月补兵起来,倒也不是很慢。”李适点头道,“对了,你们把三十二岁以上,没成为曲长的士兵名单给我一份,他们全部都给我军转干去。”
“军转干?”听到李适的话,四人不由脸色带着几分疑惑。
“调去地方,或是做个斗食,或是做个屯长。”李适道,“兄弟们跟我们出生入死杀了这么多次,年龄大了,自然要给他们安排一下。”
“三十二岁,年龄不算是很大吧!”郭祀听到李适的话,弱弱道,“而且我们西凉这边,不打战的话,也没饭吃啊。”
“这批退役下来的人又不多,也就只几百人,像什么斗食亭长塞一些,还有多那就丢到天水那边去做屯田兵,说不定张平会让他们重新加入到西凉军中。”李适说道。
听到这话,在场的几人也不反对。
毕竟李适只提出剔除掉那些年龄大的战士,而不是裁撤他们的兵权。
那些年老的人退出就退出好了,自己也还能有新兵补入。
而对李适来说,李适也需要自己在基层有一部分忠心自己的人。
从屯田营或者骁骑营出来的老兵便是不错人选,他们能帮助自己在基层站稳脚跟。
从屯田营出来的将士,基本上都掌握一手种田技术,这种人越在基层怕越会被供着。
至于骁骑营里面出来的将士,且不说他自己的杀伤力如何如何了。
更重要得是他们都是识字的,至少认识常用字,而且李适还教授了些简单数学知识,这样的人怎么也算这年代低配版文武全才了,有着骁骑营做靠山,到了下面跟谁都能斗一斗。
就算玩狠的,李适还真不相信这些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家伙会怕了谁。
当然,军队里面出来的人,做起事情来比较方正,跟底层肯定会磕磕碰碰。
但对李适来说无所谓,至少能让自己的命令直接在底下传达下去就足了。
让自己能绕开什么三老,豪族或者世家,把声音传递到下面去。
当然这些人过个三四年才被腐蚀掉已经算是对得起骁骑营的牌子了。
不过也无所谓,在李适看来,说不定三四年后,自己也未必在长安了。
总之,张公义、姜冏、樊丑与郭祀四人对让年龄到达标准线的士兵军转干是不反对的。
而这件事实行,对李适来说,最重要的保证了自己建立的军队体系每年的人员流动。
保证人员的流动性,这才是李适要军转干的最重要原因。
否则一直打战倒是还好,如果不打战了让人员流动就僵住了。
那屯田营的士兵们种了几年田,真把自己当做农夫了那就糟糕了。
毕竟李适是需要他们来当兵的,可不是招募他们来当农民的。
当然,李适的想法也没跟他他们细说,但他们知道每年没到达曲长标准的战士全部被李适拿过去军转干也就是了。
而每年因为年龄被淘汰的人还不到十分之一,骠骑营自然而然会去找屯田营补充起人手来。
虽然这样补充的人手不多,但至少让屯田营将士们知道,是来打战不是来种田的。
至于那些被迫军转干的士兵,李适更亲自去找他们谈过话,表示把他们的职务都安顿好,就是希望能让大家能安渡晚年,总不能让你们跟着我杀了一辈子,晚年还不安稳吧。
听着李适亲切的叫着他们的名字,亲手把他们军转干的任免发放到他们手中,一个个三十多的人都是热泪盈眶,毕竟李适带着他们取得了一个又一个的胜利,自然受到尊敬。
所以裁撤军队的事情,随着这些年龄到了便军转干的人成功下放。
军队中一些杀心不强的人多少也有个盼头,毕竟像李适这样天生的杀胚到底不是多数。
李适对军队改革倒也没太多,这次也只是为了打造内部的循环流动性而已。
骁骑营虽然在李适带领下作战勇猛,但本质上来说,李适是把骁骑营当做军官去培养的。
别看现在骁骑营依旧保持在四千八百人,但如果有需要,只要招募青壮足够马上能够扩充五六倍,而且基本上能勉强维持住潜力爆发天赋。
至少作为正规军,潜力爆发完全解开的那一波战斗力,是谁都能锤的。
所以,对骁骑营的事李适并没担心太多,只希望骁骑营能尽快恢复战力而已。
看完骁骑营,李适则来到屯田营。
毕竟骁骑营又不是新建立的,有屯田营做血包,自然知道应该怎么样快速恢复战斗力。
与之相反,屯田营先是一大批天水人选择回归天水,接着又被骁骑营抓着补了一包血,下面亲民兵原本是建立起来给他们补血的,但亲民兵回天水的更多。
李适毫不怀疑,这些亲民兵回去后,说不定就被张平抓过去补兵去了。
但应该要放的还是要放,毕竟心不在自己这里,以后终究是会走的。
李适的目标是想训练出意志类军队,所以凡不是志同道合的李适都会选择让他们离开。
剩下来的屯田营,把亲民兵狠狠吸了一波,然后重新组建起了一队长安的亲民兵来。
但对比起当初屯田营的质量,现在屯田营的质量终究还是要差一些的。
这样的情况下,李适自然要向屯田营多跑跑,就算自己不是非常懂技术,但也能表达出自己对屯田营的重视啊。
当然,李适时不时跑到屯田营来,自然对耿燕造成了一定的压力的,做起事情来肯定是认认真真勤勤恳恳,决然不能丢了屯田营的脸。
毕竟李适在长安地区特地的开辟出一块田地作为标杆,这是集合了屯田营,工匠营,甚至还有医疗营的整体力量,代表着李适能不能在长安立足的关键任务。
若说耿燕没有几分压力,那肯定是不现实的。
而这次李适过来,耿燕麾下屯田兵却是一阵骚乱,却是有人引起的,耿燕皱皱眉头,想要把那人驱赶。
不过,李适先开口道,“怎么回事?”
耿燕道,“右扶风黄县县令杜畿在麦子出芽后便天天过来,问东问西的。”
“黄县县令……他来问什么?”李适颇是疑惑道。
“他主要是为了青苗的事情。”耿燕犹豫了一下,继续道:
“我听说,郑县原本县令因为是捐钱买的官,只知道捞钱,积累下了不少的案子。
但在杜畿上来后,一两个月时间就办理了,虽然不能说面面俱到,至少也让人心服口服了。”
“你知道的很多啊?”李适皱起眉头道,“不过这么年轻便当了县令,可是世家子弟。”
耿燕道:“他的祖辈杜延年曾经做过河西太守,是法家维护西凉的重要人物。
不过后来家族没落成为寒门,父亲去世,继母苦之,而又有孝名,便得了黄县县令之位。”
“又是法家弟子吗?”李适听到耿燕的话略带着几分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