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的差不多了,我扶着洞壁,在虚无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起来,然后一步一步的向着山洞更深的地方走去。
终于,一把被封印起来的扇子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虚无认出了那就是他的东西,他想要过去,但是由于他的身体和力量都还没有得到恢复,马上就被结界的力量弹了回来。
他接连试了几次,结果都一样,根本就连血羽扇都靠近不了。
其实根本就不关他身体和力量的事,而是结界本身在排斥他。
“还是我来吧。”扶起虚无,我向着那把扇子走去。
“小心。”虚无在身后提醒着我。
我曾经到过这里,走到过这把扇子的面前,我当时还因为好奇,把它拿起来,当一般的扇子扇过风。如果他们没有进来改过结界的话,我就还可以像那次一样,再次拿起它。
我失算了。
结界在排斥我,我都才刚刚挨着它,就被它弹回来了。
“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虚无过来,扶起我,担心的问着我。
胸口翻涌,我没忍,吐出了它。
之前进来的时候,虽然有结界,可是它并不排斥我,我可以像散步似的就走到它面前。可是今天,它却在排斥我,把我当成了它的敌人。
有人进来把它改了!
可这里是星辰学院的禁地,校规在那里,谁敢进来?
看着手心,想着我刚刚那一刹那的熟悉感觉,我渐渐知道了那个人是谁。
结界虽然在排斥我,但不是完完全全的。
是她!
白浮·拉迪丝!
她的灵力是从我身上夺走的,所以她设下的结界还做不到完完全全的排斥我。
“冰舞”
“别过来,等在那里就好。”我看着面前的结界。
虚无退了下去。
有了这一层意识,我再次上前,闭上眼睛,慢慢地伸出手,慢慢地贴在结界上。
师傅曾经说过,结界就像是一个人被隐藏起来的心,你若想要打开它,除了强行外,还有另外一种方法,那就是慢慢地去感受它,让它接纳你。
当初初进星辰学院时,我就是这用这种方法找到须臾的结界的。
至今,我都还记得他当时的模样。
他盘腿坐在草地上,瞪着一双眼睛,张大着嘴巴,啃了一半的红薯从他的手中滑落,掉在他的脚边。
结界接纳我了,我也站在了血羽扇的面前,就像一年前那样,重又站到了它面前。
它还是原来的样子。
“你是谁?”可是它却没有让我马上而带走它,反而是问起了我问题。
“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一年前的那个雨天,你还陪我聊过天呢。”听着它的问题,再看着站在扇身上的扇灵,我强压着伤势,平静的说道。
我终于看清了扇灵的模样。
上一次,隔着结界,它是藏在扇里,和我聊天的。
这一次,他站在扇身上,露出了它的本来面目。它穿着一身和扇身一样的白衣,通体晶莹剔透,和他的主人一样,是一个面如冠玉的美男子。
“哦是你啊,我还以为是谁呢。既然你找来了,那也就代表那个男人也跟来了。在这个破地方等了一千多年,等的我都快发霉了,我还以为他只顾想着他的那位小娘娘,就把我给忘记了呢。”扇灵一边整理着他的衣衫,一边自顾自的说道。
或许是知道他的主人来了,他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吧,他不再是像上次那样恹恹的,反而是精神了许多。
“不过,人类,我怎么在你身上闻见了一股子熟悉的味道啊?就和,就和,就和,咦,就和那谁来着?明明之前都还能想起来的,这会儿怎么就?哎呀,兴许是时间长了吧,想不起来了了。哎呀算了,不想了,赶紧带我走吧,这个地方,我是一点儿都不想呆了。”扇灵抠着他的脑袋,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索性回到扇里去,不说了。
事不关己。
他的话,我压根儿就没往心里去。
它一离开封印,结界虽然自动解除了,可是在我们的头顶却亮起了一个点,它在慢慢扩大,渐渐显现出了上面的奇怪文字,我知道,这是某种特定的阵法。
一瞬间,山洞开始震动,我们的周围开始有碎石落下,头顶也开始出现裂缝。
阵法还在扩大,越来越大,覆盖了整个洞顶。
我低头一看,那个阵法的中心就在刚刚封印血羽扇的那根石柱上。
我之前也这样做过,当时并没有这样的情况。
这才是她进来的真正目的。
只是现在的我还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我会再进来,而且还会拿走这把扇子的。
“呃”
山洞的晃动让我连站立都难。
“冰儿!!!!!”
虚无冲来,及时抱住我,躲开了朝我落下的巨石。
我嘴角的血都擦在了他的衣衫上,把那干净的月白色染成了刺目的红色。
“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虚无焦急的问着我。
我摇头。
拿到扇子的虚无,这才放心的带着我,化作一道光,在眨眼间就离开了山洞。
山洞塌了。
我们站在废墟上。
白浮·拉迪丝就站在废墟前,她的手中还是握着那根圣灵法杖。只不过,她在看着我们时,眼睛里有着浓到化不开的愤恨。不对,不是我们,应该是看着我,因为自从她拿回她自己的魂魄,对我夺舍没有成功后,她就无时无刻都在找机会靠近我,不仅是要吸走我身上仅有的灵力,更想杀了我。
圣灵之力向我扫来,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