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他的名字(2 / 2)

“嗯。”

“对不起……”

“傻瓜,为什么道歉?”

为什么吗?我也不知道。或许我只是不喜欢这样的安静,想找个人说话而已。可是当我开口了,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向他道歉。

“能带我出去走走吗?”

“好。”

虚无把我抱坐到轮椅上,推着我,离开了病房。

晚风吹来,我打了一个激灵。

虚无脱下他的外套,批在我的身上。

不过才几天没有出来过而已,我却感觉好像已经很久了,久到连我自己都记不起来了。

“呜呜呜,今天早上不是都还好好的吗?怎么这会儿就走了呢?”

“好了,人死不能复生。妈这样走了,也未偿不是好事,活到八十五岁,和那些受尽病痛折磨的人比起来,她也算得上是寿终正寝了……”

说话的人是一对夫妻。

男的看着上去六十岁左右的样子,寸头,穿着黑色西装,额头上有着明显的褶子;女的看上去五十来岁的样子,长直发,穿着黑色长裙,或许是拉皮次数过多的缘故,她的耳朵都已经往后移了。

虚无推着我,走离了那对夫妻。

“想去哪里。”走了一段距离后,确定我听不见了,虚无这才停下轮椅,在我的面前蹲下,一手拨着我已经几天没有再梳理过的已经有了味道的长发,一手把我的手包进他的手心,拿到他的唇边,亲吻着。

“我也不知道,你说吧。”我没有抽手,一是我没有力气,二是他也不会让我抽回。

那些从我们身边经过的人,都羡慕着我们。

也许,他们是把我和虚无的关系误认成了夫妻吧。

虚无推着我,来到一座凉亭。

我坐在轮椅中,他坐在石凳上,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望着不知何时已经只剩下月儿还高挂的夜空。少了星星,独留月儿高挂的夜空总是少了点什么。

须臾神神秘秘的过来,又神神秘秘的在虚无耳边嘀咕了好半天后,跑开了。

虚无推着我,向着医院外走去。

什么啊?搞的这么神秘!我在心里纳闷。

当我们到地方的时候,地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烟花。

须臾拿着打火机,站在烟花前。

泠玉换下了工作服,穿了一套白色休闲装,双手插在裤袋里。在看见我和虚无后,他又把手从裤袋里拿出来,笑着向我和虚无走来,取代虚无的工作,站在轮椅后,推着我。

“砰~”

第一簇烟花升起,在空中绽放。

“砰~”

第二簇烟花升空,绽放,盖过第一簇。

虚无向我走来,在我面前蹲下,把唇印了上来。

我震惊的看着他。

须臾继续放着烟花。

泠玉就站在轮椅后。

“戚冰舞,我的夫人,从今往后,只允许你一人叫我的名字,闫怀言,生生世世。”虚无,不对,是闫怀言,他离开我的唇,笑看着我。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闫怀言……

原来,这才是他真正的名字。

“傻瓜,这有什么好哭的?”闫怀言用他的衣袖,擦着我的眼睛。

他越擦,它就流的越多越急,最后还在我的脸上肆意,变成了一条条弯弯曲曲的小河。现在的我已是一个快死之人了,可是他却还愿意在这个时候向我求婚,把他真正的名字告诉我,叫我一声夫人……

“冥修,我不是已经说过,她和这个男人的关系不一般了吗?你还不信,以为我是在骗你,你现在亲眼看见了,总该相信了吧?”从黑暗中走来的白浮·拉迪丝,还是穿着那身白衣,只是她的手中没有拿着圣灵法杖,肩上也没有停着圣灵鸟。

圣灵鸟是从不离主人身边半步的!

“……”冥修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

“趁我还没有发火,赶紧给我滚!”泠玉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冷冷的,沉沉的。

“你的伤怎么样了?”冥修停在我面前,担心的看着我。

“咳~”

我本是想告诉冥修的,因为我知道,就算他回到白浮·拉迪丝的身边了,他也没有害我之心,但是当我看见站在他身边的白浮·拉迪丝时,我就想到了被她剥走的那一魂一魄,还有她上次来这里的目的,所以,我便假装咳嗽起来,一声长过一声,一次难受过一次。

泠玉拍着我的背,帮我顺着气。

“砰”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放烟花中的须臾将打火机一丢,袍袖一甩,直接把白浮·拉迪丝摔了出去。

白浮·拉迪丝被摔出去,从重重落地,再到狼狈的站起,都没有还手。

分不清是来不及,还是故意,不管是哪一种,她都不过是要在冥修的面前证明她的无辜。

果然!

冥修一见须臾伤了她,便立刻修冥剑出鞘,和须臾打了起来。

“住手!”

我只觉眼前白影一闪,泠玉就已经出现在了须臾和冥修的修冥剑之间,并以他一己之力,将二人都震退了几步。

“泠玉,你别阻止我,我今天非杀了这个白浮·拉迪丝不可!就是因为她,师妹才会变成这个样子,就是她剥走了师妹的那一魂一魄,让我们都找不到,现在,还用她的魂魄来诅咒她,你再看看冥修,看看他现在的样子,他哪里还有魔族二殿下该有的样子,是非不分,黑白不明,就算他不爱师妹,好歹也该看在师兄妹一场的份儿上,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师妹被她欺负成这样吧!”须臾愤怒的指着白浮·拉迪丝,质问着泠玉。

“好,我给你让开,现在就让你杀了白浮·拉迪丝这个女人,以泄你的心头之恨!可是须臾,你想过没有?就算你今天真的杀了她,把她千刀万剐了,冥修就会变回来了?你告诉我,你当初是因为什么才不顾青芒的阻止,都执意要跟着他离开魔族,来到人间这个地方的?!”

“我……,可是师妹,师妹她……”

“须臾,我知道你恨她,我和你还有青芒都一样,但是她现在还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我们魔族人的手中,轼神的罪名,不是你我任何一个魔族人能背得起的。我知道你不甘心,替戚小姐不值,想替她出气,人间有一句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可是……”

“多行不义必自毙。总有一天,她会为她的行为付出代价!”

须臾既自责又不甘心的看着我。

“我没事的师兄。余医生说的对,多行不义必自毙,人在做,天在看,终有一天,每一个人会为她的行为付出相应代价。”闫怀言推着我,来到他的面前,我捡起他脚边的打火机,交到他手中。

“对不起,是师兄没用……”须臾蹲下,抱着我,把头埋在我的颈中。

“冰舞的一魂一魄在你那里?!”冥修却在这个时候问出这个问题,并一步一步的走向白浮·拉迪丝,手中的修冥剑更是一点点的抬起,最后停在白浮·拉迪丝的脖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