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呆在这鬼地方肯定不是个好主意,但我又不能丢下吴猛不管,只好边走边叫他的名字。可是叫了好一会儿,也没听见那瓜娃子回话,我想他大概已经跑了很远。
正犯愁之际,耳朵突然被揪了一下,我自然反应地跳到一旁,这次又在身旁的大树上看见一个细小的黑影闪过。
天啊,我该不会是遇上树精吧!
不知道是否因为雾气太浓的关系,我又感到一阵寒意,并觉得这里鬼气森森的,不由哆嗦起来。吴猛以前混过社会经常打架,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我还是先逃离这个鬼地方再说吧。
然而,要离开这片山林似乎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雾气非常浓厚,我根本分不清方向。而且视野也相当模糊,地上又有很多枯枝败叶,一不小心就会绊倒。更可怕的是,那只疑似是树精的东西是咬住我不放,经常突然在我身旁的大树上出现,一会敲一下我的脑袋,一会又揪一把耳朵。可是当我一回头,它闪一下就不知道蹿到哪里去了。
日你仙人,臭树精居然把我当成了玩具,不时来捉弄我一把。不过这样还好,它似乎对我没什么威胁,起码我到现在也没有受伤。然而,就在我以为自己的生命不受威胁的时候,“砰”的一声响起,眼前突然一黑,额头传来的痛楚让我感到一阵眩晕,不由蹲坐下来。我伸手往前额抹了一下,整个手掌都是鲜血。而在身前的地上,我摸到一颗沾有鲜血的小石头,我想刚刚就是它问候我的额头。看来树精已经不再满足于敲脑袋和揪耳朵了,它想玩更刺激的,或许它还想要了我的命!
现在的情况并不乐观,这里的地形非常复杂,而且浓雾使视野变得极其模糊,别说要逃离这个鬼地方,我就连那该死的树精长什么样子也没能看清楚。
就在我为树精接下来会怎样整我而感到担忧时,一个朦胧的人影出现在前方。严格来说这并不算是一个人影,因为我没看见它的头部,也没看到它的双脚及双掌。那影子像是一件被晾起来的袍子,被一条大概有两根手指粗的绳子吊在树上。在这深山老林里看见一件挂在树上的袍子已经够让人觉得奇怪了,然而这并非重点,最让我感到害怕的是那袍子竟然会动,而且还正在向我招手。看来我这回不是遇到树精之类的精怪,而是见鬼了!
“妈呀!!”
我吓得亡魂皆冒大叫一声立刻往回跑,可是没跑多远就被地上的枯枝绊倒了,虽然摔了个饿狗扑屎,而且额头上的伤口还冒出了不少鲜血,但为了活命我还是爬起来跑,不过没跑多远又被绊倒了。我就这跌跌撞撞跑了好一会儿,虽然摔得浑身是伤,但我可不敢停下来。因为那件可怕的袍子一直追着我,每当我一回头就能看见它正从一棵树飘到另一棵树上,反正总是跟在我身后十来米左右,让我勉强能看见它,但又看不清楚。然而,越是看不清楚就越让人感到恐惧。更要命的是,它偶尔还会用小石头掷我,而且每次都能打中我的后脑,力度还不少。我真害怕下一次就会被它掷穿脑袋。
我被那可怕的袍子追得像狗一样疯跑,跑着跑着“砰”一声,就被前面的东西撞倒了。我本以为自己撞到树上了,可是又觉得不对劲,因为我撞到的东西比较柔软,没有树干那么硬。我想我撞到的大概是个人。果然,我很快就听见吴猛骂人的声音:“妈卖批哦,哪个龟儿子!”
“兄弟啊!我好想你啊!有妖怪追我!”我一把抱住他,生怕他再离我而去了。
“我日哦,哪里有妖怪啊,你别吓我啊!”他慌张的到处乱看,胆子比我还小。
“就就就在我后面,不信你自己看……”
我往身后一指,“咦?妖怪呢?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刚才它还死死咬住我不放呢!”
“艹你妈,我看你才是妖怪吧!”吴猛一把揪住我的脖领子,似乎要揍我。
“哎哟,我骗你干嘛!你瞎啊,看不到我这一头一脸的血啊?”我指着额头的鲜血让他看。
误打误撞的跟吴猛会合后,就再没有奇怪的东西出现,雾气也随之渐渐消散,但我们还是迷路了。
这片山林里根本就没有“路”,我们只能靠信仰往山顶走。可是走了很久也没能走到山顶,虽然我们一直向山顶的方向走。
好不容易才在这鬼地方会合,并且雾气也渐渐消散,快天黑了也未能走到山顶。更不幸的是,我们还被一群疑似树精的东西包围,我的信仰终于崩塌了,于是说到:“要不……我们明天再来?”
吴猛快速回答到:“好!明天你自己来!你撞鬼又不是我撞鬼。”
“艹你妈!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
我俩又在崎岖的山林中拔脚狂奔,犹如暴雨般的小石头尾随而来,我的背脊恐怕已经被砸得一大片青瘀了。而且,那些可怕的树精还不断发出“吱吱吱”的尖锐叫声,让我大感心慌意乱,好几次差点就碰到树,还好吴猛反应快拉了我一把,要不然我可能会被树精分尸了。
然而,穷途未必末路,绝处也可逢生!被这群树精追了大半个小时后、天已经全黑了,我看见前方一片光亮,显然我们已经跑到了山林边沿了。吴猛似乎也发现这一点,跑得比刚才更快。被折腾了半天到现在我们都已经快跑不动了,但为了活命只能拼命的狂奔,经过千辛万苦我们终于他妈的逃出这片该死的山林。
虽然我被折磨的遍体鳞伤,但不管怎样总算是把小命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