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飞看向身边的医生问道:“她是真的失忆了吗?”
医生回答:“你都找了好几个省里的专家来诊断过了,怎么还来问我?”
曹飞叹了口气道:“她是……”
“我知道”,医生没好气地打断他的话,“她是你们一起案子唯一的幸存者,也是唯一的嫌疑人,这我都知道!可她的大脑受到了严重的撞击,能醒过来已经是奇迹了,你总不能让我把她脑子解剖了给你看有没有犯罪证据吧?”
曹飞皱着眉看向病房内,女孩儿依旧缩在角落中,她的眼睛时不时看向门外的曹飞,然后立刻躲闪抖得更加厉害。
“还有,我强烈反对你再给她看那些犯罪现场的照片。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给她看了什么,但这已经对她的精神造成了很大的刺激,只会更加不利于她康复。”
“我知道了”,曹飞点点头,“以后我会注意的。”
“如果你再想问什么,最好派个生面孔来,她现在对你们的人都很抵触。”
曹飞告别医生,转身走向电梯间。
一个年轻一点的警察正在安全通道口偷偷抽烟,看见曹飞走出来触电般地扔掉烟头迎上去。
“曹队,今天还是不让咱们见吗?”
“嗯”,曹飞按下电梯按钮,“一会儿回去看看新来的两个毕业生怎么样。”
“啥意思?”
曹飞叹了口气,说道:“看来这个案子要拖很久了,明天换个生面孔来跟她接触吧。”
小警察搓了搓下巴,似是自言自语道:“二十七条人命啊,这要是破不了案咱不得被总局骂死?”
“你有办法让她恢复记忆?”
小警察狠命地摇摇头:“……没有。”
|三年后|
白露穿着一身吉普赛女郎的碎花裙,带着一头大波浪假发,脸上的烟熏妆将她原本清纯精致的脸庞遮盖得不留一丝痕迹,活脱脱一个小神棍的样子。
没错,她就是三年前那起公交惨案中的幸存者,也是至今为止唯一的嫌疑人。
这儿是她在步行街小巷子里租的一个店铺,星座塔罗水晶球,各种年轻人时下流行的算命的玩意儿她这儿都有。
“白露”这个名字,是曹飞后来安排接触她的一个小警察给她起的,这个小警察名叫楚一方。
很久之后,白露才知道楚一方竟然是拿名字调戏她。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白露将小店里的照明灯关掉,只留下昏暗的烛光,营造出神秘而恐怖的气氛。
“哗啦”,门口的珠帘被掀开。
白露说道:“看事业还是感……楚妈妈,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附近有案子吗?”
“说了别叫我楚妈妈”,楚一方端着两杯奶茶,递给白露一杯,在她对面说道:“小神婆今天开张了吗?”
白露摇摇头,端起奶茶喝了两口说道:“问你话呢,这附近有案子吗?”
楚一方白了她一眼,说:“说了多少次了,不能打听案情。不过,你最近早点关店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白露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很感激楚一方,却也有些忌惮他。
因为他真的对她很好,可也是她唯一无法“探知”他记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