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神笑了笑道“判官大人没有说错什么,只是小神比起判官大人多了一些东西而已,这些东西,判官大人是不会懂的。”
“多了什么?”判官立马满脸不解。
河神微笑着道“判官大人自冥界创立,地府新成,便是这地府的判官,自然不会懂的人间的情感,小神乃是由一城隍做起,若说多什么,小神比判官大人唯一多了一些的,便是情感。”
判官听罢不屑道“我倒以为是什么,原来就是这么个东西。”
河神微笑着看着判官道“看来判官大人也知道这东西?”
判官冷冷道“你可知道为什么这长夜明明百年便会有一次,而投入轮回却得要千年么?”
河神也冷冷笑了笑“自然知道,若是常人,有谁能将执念保有千年?”
判官听罢立马得意道“这是自然!你所谓的情感,在时间面前脆弱的不堪一击,亲情,爱情,友情,任你再深的情感,又有多少人能带着他们熬上千年?不愿过奈何,不肯饮孟婆,那又能怎么样?一旦投入这三途河中,千年的时光,千年的苦难,任你再深的执念,也都会被消磨的干干净净,这便是三途河为什么也叫做忘川河的原因了。”
说罢判官指着波涛汹涌的三途河冷冷道“但是仅靠时间,又然后能消除执念?你看看这三途河中的游魂,现在他们还有谁能记得他们是执着于何事才甘心投入这三途河中的?别说千年,面临苦难,不用百年,他们就都会扭曲成为怪物,更有甚者沦入恶鬼道,再也无法进入轮回,倒不如一口饮尽那孟婆汤来的干脆。”
河神看了看暴怒的三途河水,又看了看判官,然后冷冷道“你们误解了执念,你看那彼岸花,花开叶落,叶生花谢,花叶永不相见,这才是执念,而这三途河中的游魂,他们不过是怀揣着对前生的眷恋罢了,如何能称得上是执念?眷恋会消,而执念只会随着时间而生长的越来越旺盛!所以这千年的时间,不过是更加笃定我去寻找她的决心罢了!”
“那么,你是执意要去了?”判官试图着最后的挽留,但他知道这是徒劳的,所以这句话他说的没有丝毫底气。
“阴风已起,我该去了。”河神微微笑了笑道。
“唉!也罢!我送你一程吧!”判官无奈道,随即挥手施法,顿时阴风四起,河神道了声谢便乘着阴风便飞向了六道之门。
众游魂见状也皆欲借这道阴风投胎,但却皆被吹的魂飞魄散,判官冷冷道“就凭你们这点微末道行,也想搭这道便车,真是不自量力。”
判官话音未落便有一人落到了小舟之人,此人身着白袍,衣袖垂地,头戴高帽,长的甚是俊美,他微微笑着道“看来你还是没能留住他。”
“无常大人!”判官连忙行礼,然后无奈道“他执念太深,我也无能为力!”
判官话音刚落,那人便立马变了一个模样,虽然有着同样的容颜,同样的衣着,但那一身白衣却变成乌黑,他恶狠狠的冷笑道“执念太深?那又怎样?阎君怎会允许一个带着记忆的游魂流入人间?那岂不是暴露了地府的所在!”
“什么?无常大人的意思是?”判官立马一惊。
那人又变成了一身白衣,看着判官笑着道“这并非我们的意思,而是阎君的意思,六道之门前阎君专门为他设下了一个阵法,你的阴风将会顺利的指引他前往阵法之中,通过阵法,他将与饮下孟婆汤无异。”
“那这么说,他将失去所以的记忆!”判官立马一惊。
白衣立马又变成了黑衣,语气凶恶道“地府之事绝不能有半点流入人间,生死之律,轮回之法,岂能轻易打破,阎君给了他一千年时间悔过,他却不识好歹,敬酒不吃,这也怨不得别人!”
说罢,黑衣又变成了白衣,他笑着道“好了,不说这个了,比起这个,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怎么?出了什么事?”判官连忙问道。
无常面色突然变得凝重“一言难尽,去了便知,还劳烦判官大人和我走一趟。”
“去哪?”
“枉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