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儿连忙惊慌起来,看着左丘礼不知该说什么,这么多的花,培育一定花了很大的功夫,而如今自己这么随手一拔,便将他们尽数都毁了。
左丘礼看着毓儿满脸无辜样立马笑了起来,接过毓儿手中的枯枝道“即便是你不摘,再过个半个时辰它们也会自己凋谢。”
毓儿大为不解“这是为什么?”
左丘礼看着满地的枯枝道“此花唤作‘寒笼火舌花’,乃是一种至毒之花,中了此毒的人会冷热交替最后惊悸而死,我因与这花颇有些缘由,便除了它的毒性,将它栽在我这宫殿之中,以作观赏,但没了毒性的寒笼火舌花寿命不会超过五个时辰,清晨栽种,傍晚便会枯萎。”
毓儿听了这话才释怀开来,不然就这样将人家精心培育的花圃给毁了,自己心中无论如何也是过不去的。
释怀过后,毓儿立马发现了不对,来时正是夜间,想这走了半天,天也该亮了,怎么到这会就又到了傍晚?
原来这天廊山庄与世隔绝,竟连昼夜时间都与外界颇有区别,所以左丘礼带着毓儿飞这半天,本该正好遇到天明,但到了这天廊山庄里面,却正巧又是天黑。
不过好在毓儿被左丘礼半夜喊醒,并未来得及休息,所以再睡一夜也正好,她随着左丘礼来到了后院,厢房早已经准备好,热水也已经烧好,就等着毓儿下锅了。
毓儿何时有过这等待遇,在东陵虽有众人捧着,但毕竟都是一帮大老爷们,如何伺候她沐浴更衣?洗澡什么得都得自己动手。
现在不同了,不仅有人烧水打水,而且还有人伺候洗澡,一时间她竟还习惯不了。
等她洗的白净了,衣服也早便准备好了,一见那衣服毓儿便立马高兴坏了,那是一条极其华美的裙子,自己在山中之时成日里穿的都是和师兄们一样,那青衣套在身上,跟男人一般,再美的姿势也都被掩盖了大半。
不过这裙子穿起来确实不如那青衣省事,套来套取的极其麻烦,若不是一群婢女在一旁伺候,任毓儿穿个一天一夜她也没法将这裙子给套到身上。
待毓儿穿好衣裙左丘礼便从门外走了进来,他似乎已经等候多时了,左丘礼见到毓儿便一阵夸赞,毓儿则满脸无奈,是中了奸计一般,因为她身上的裙子的颜色居然和左丘礼身上衣服一模一样,都是那寒笼火舌花的花瓣之色。
这毕竟是人家的地盘,没有办法,毓儿只能甘心中计,不过毓儿却百思不得解,左丘礼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喜欢这种颜色。
经过盘问才知道,原来这左丘礼的母亲便是因中这寒笼火舌花的毒而死,但是当时无论自己还小,父亲也无法解那毒,所以他的母亲因此而死,后来左丘礼大肆种植这种花,并成日研究,最后终于掌握了解毒之法,自此左丘礼便对这寒笼火舌花有了一种特殊的情怀。
毓儿听罢顿觉伤感,连忙不再追问,便拉着左丘礼要去赏月,无奈这天廊山庄地处大荒之地,虽有太阳,但晚上却无月亮,也没有星辰,四处都一片黑暗。
不过既然毓儿有此雅兴,左丘礼又然后能不满足呢?当即施法将一颗明珠变大了几百倍抛入空中,一时竟也和真的月亮一般,难以分辨真假。
银光如雪,铺撒在大地之上,无奈只有月下,却无花前,左丘礼一挥扇子,满地枯萎的寒笼火舌花便又立马复苏,在银光之下更显奇幻美丽。
这些景象是左丘礼未曾见过的,他从未曾试过这样做过,毓儿一时的兴起,竟造就了一番奇景。
当此之时,可谓是良城美景齐全,赏心悦事共具,可惜月下却并非才子佳人,或者说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