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记忆复苏，陈绪意识从梦中浮出。

我当时为什么要破防？

这是他的第一个念头。

还是破防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

他是自认为没有破防这种事情的，

同时他向来都认为生气是没用的情绪。

如果被戳到痛处，生气了，那就证明自己有问题，去改正就好了。

更何况口头上的伦理最多是在他底线上蹦迪，他对此的方法一般是跑远一点。

但一想到那个能把任何人逼疯的“速成班”梦境。

嗯……

我讨厌这种到处都是心灵系超凡力量的世界。

还有，真不愧是一家子，那个大姐多半也是个阴间人。

理清思路的陈绪，尝试恢复身体的掌控权。

却在自己感应之下吃了一惊。

这具身体丹田处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处能容纳法力的“空间”。

如果以往他体内的法力更多是接近于平均分布于体内。

那么现在他便是在这基础上多了一个大量法力的存储空间。

相比以往简直是大湖与小水泊的差距。

不用像以往那样精打细算，连每一个动作耗多少法力都要清楚算出再使用。

简直就是一下子从普通人家变成了百万身价的暴发户！

再细细感应，似乎法力的质量也有了很大的提高。

但如今半文盲的陈绪还说不出个具体来。

对这种情况，陈绪只有一个解释——他进阶。

从半个凡人成为了真正的修行者。

修行第一阶——凝基。

……

虽然进阶了，虽然进阶了，虽然进阶了。

陈绪还是忍不住吐槽。

人和人之间就不能多一点尊重吗？

不知何时也醒来了的心魔阴恻恻地嘲笑他：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们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人类，在地球上没人权的那种。”

一个非人灵魂加上创造出来的躯壳，一个处于道德、法律未解决的矛盾处的克隆人。

陈某人面不改色：“人的定义不应该只是社会权益，而是出于是否有人性。”

心魔笑得更欢了：“我反对歧视是因为我是被歧视对象。我支持歧视，是因为我是被歧视对象的受害者！”

它在骂陈绪双标。

陈绪很平静地承认了：“我们很多时候都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摇旗呐喊而已。”

哪怕与过去的自己相矛盾。

再往深思一点，只要不被当场抓住矛盾处就好像不会被定义为“双标”。

……

不再理脑海中这礼貌过头的心魔，陈绪睁开双眼。

天亮了。

入目便是那昨天开始属于他的房间。

油纸伞被放在床边。

起身，推开房门。

女儿一大清早便坐在了沙发上，手中是一件一眼看去便知道是高科技，类似于手机的通讯设备。

陈绪愣住。

他好像已经习惯了没有手机，没有互联网，没有高科技的“原始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