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善想叩头求饶，但他身不能动，只得大声道：“大人明鉴，小的没说谎。”</P>

“小的是真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P>

“醒来后就在这宫殿里。”</P>

“小的也记不起那些前尘往事，脑子里有一道声音，时刻提醒小的，要小的一统水域。”</P>

“一开始，小的心里没谱，便懈怠了些日子。”</P>

“谁知……”</P>

“晚上入梦，被折腾了个半死。”</P>

“小的为了保命，不敢再懈怠，便先从统一沧古海开始，谁知冲撞了大人。”</P>

“那支诡异水族的大军，是你在沧古海打造的？”唐玥问道。</P>

“是。”庄善应道：“就是用刚刚那般法子。”</P>

“龙大人战力高，根骨强，法宝多，所以渡化时费些事，需要动用心脏本源。”</P>

“其他水族，就不必这么麻烦。”</P>

“只要一滴渡化液，便可轻松渡化一族，打造水军。”</P>

唐玥眉头微微蹙起：“渡化？”</P>

这词可有些不顺耳。</P>

“脑子里的声音，是这么告知的，将它们变成那般模样，便是渡化了。”庄善忙的说道。</P>

“心脏本源，又是什么？”唐玥说着，眸底再次掠过一抹金光。</P>

霎那间，庄善的心脏便尽收眼底。</P>

不是人的心脏。</P>

而是一颗颜色晦暗的石头。</P>

上面交织流淌着诸多不同的气息，却能彼此共存，互不干扰。</P>

唐玥注视的时间稍微长了些，大帝威压也收敛起来。</P>

那庄善竟改了样子。</P>

一改刚刚雌雄莫辨的艳丽无双，脸上生出道道黄绿的裂纹，一个挨一个的脓包。</P>

胳膊也化作十来条黑红的触手。</P>

脖子上，一块块青黑却又灰败的鱼鳞逐渐浮现。</P>

眸底的清明，已然消失不见。</P>

赤红着的眸底，只有杀戮。</P>

庄善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声嘶吼，而后挥舞着触手冲向了金龙。</P>

唐玥立刻一挥手。</P>

一条绳索缠绕在庄善的身上，将他绑缚在原地。</P>

那庄善虽挣脱不了，却还是狰狞嘶吼。</P>

唐玥伸手，于虚空中用力一抓，竟将庄善的胸膛破开，直接将他的石头心脏抓了出来。</P>

那一刻，庄善周身的气息开始暴乱。</P>

眸底的赤红开始褪去。</P>

脑子一会儿清明，一会儿失智的。</P>

具体体现就是一会儿开口求救，一会儿开口嘶吼。</P>

容貌也是来回变化。</P>

一会儿艳丽无双，一会儿丑陋无比。</P>

唐玥随手打出一道金光，那金光没入庄善的心脏处，化作蒙蒙一团。</P>

护住了他外泄的气息，也压制住了他体内的暴乱。</P>

庄善终于安静下来，只是低垂着眸子，神情还有几分呆滞。</P>

唐玥再次屈指轻弹，一片绿色的花瓣飘飘悠悠的落入庄善的眉心。</P>

让他的灵台瞬间恢复清明。</P>

庄善恢复清明后，声音虚弱道：“多，多谢大人。”</P>

唐玥并未理会庄善。</P>

而是在细细研究身前的心脏石头。</P>

那石头上，散发着浓郁的黄绿色气息，挺恶心的。</P>

想来，这就是庄善说的心脏本源吧。</P>

不但如此，那石头上，还有阵阵黑气波动，像是在供养那黄绿色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