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延的视线落在Roser这个QOG队长身上,语调似笑非笑:“贵战队叙旧的地点还挺特殊的。”
在这样的态度下,Roser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能够说些什么。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旁边的毕姚华,说:“也没什么可以叙的。”
毕姚华意味不明地冷笑了一声。
大概是讥笑的意味太重,让Roser的脸色不由愈发有些微白。
林延之前也回忆过毕姚华当初禁赛背后的真相,只是始终没能记起来,因此此时看着这两人微妙的态度,稍微感到有些惊讶。
原本还想过来给逼王镇个场子,可是现在看来,比起毕姚华,QOG的这个队长好像反而更惧怕这样私下接触似的。
林延也没有多问什么,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比赛也快开始了,既然没什么事,那人我就先带走了。”
QOG这边自然是求之不得,Roser脱口而出:“那就不送了。”
林延没有搭话,转身就走。
毕姚华本来也就是撞见了QOG几人一时上来了脾气,也没有真的想碰高压线,闻言微微垂了下眼眸,把双手往裤袋里一插,也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般跟了上去。
简野站在原地没有动,死死地盯着QOG众人的动作,确定队友们都安全离开了,这才迈步跟上。
片刻后卫生间里恢复了一片寂静,只留下那个惨遭飞踢的大门蔫蔫地垂在墙边,成为暗涛涌过后留下的唯一痕迹。
直到GH众人消失在转角,QOG的几人才稍稍松了口气。
可是一想,心里又感到有些不甘。
QOG中单瞥了眼新射手的位置,凑到Roser身边压低了声音问道:“队长,我们这么怕BB那货做什么?当年的事情他压根就没什么证据,更别说现在他都已经退出职业圈那么久,更不可能把我们怎么样了。你看看刚才整的那嚣张的样子,搞得跟我们真有多怕他似的!照我说啊刚才就应该……”
后面的话,在他家队长横扫过来的一眼中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Roser眉心紧拧,语调也有些低沉:“BB属疯狗的你不知道吗?要不然,也不能在职业联赛的赛场上直接全图喷人了。记住我的劝告,惹谁都别太招惹他,要不然真疯起来,可有你受的!”
QOG中单被哽了一下,只能不屑地撇嘴:“照我说啊,那整个GH战队都特么嚣张得很。这是仗着有Titans在,打了几举选秀比赛就自以为有多牛逼了?到时候要是真的被他们搞到了秋季赛的参赛名额,正好可以让我们在赛场上教做人!”
Roser的语调毫无温度:“那你最好先祈祷他们能先拿到那个破综艺节目的冠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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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一路上,所有人都没有说话。
随着距离场馆越来越近,隐约可以听到外面沸腾的人声。
眼见就要走到出口处,林延却是忽然停下了脚步。
猝不及防下,后面的人刹车不及险些撞成一团。
林延没有理会队伍的混乱,转过身去毫无预兆地逼近了几步。
毕姚华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见跟前的人影忽然笼罩了上来。
他下意识地往后退去,等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被林延抵在了墙上。
林延似笑非笑的声音从咫尺的距离幽幽传来,落入耳中只让人感到有些凉飕飕的:“可以嘛逼哥,出息了,都会在厕所里面堵人了?”
这样的转折发生得太过突然,简野好半晌都没能领回过来:“什么情况?不是逼哥被QOG的那群人给堵了吗?”
林延笑而不语。
在这样的视线下,毕姚华难得地窘了一瞬,最后低低地清了清嗓子:“是我堵的他们没错。”
真相确实是这个真相,但是有一说一,他也的确没想到队友们的支援可以这么迅速。
顿了顿,他又道:“不过,真的非常感谢你们来救我。”
然而简野所有的成就感早就已经彻底坍塌:“别谢了,我现在怀疑刚才到底是去救的谁了!”
毕姚华的嘴角浮起几分:“不用怀疑,确实是救了我。”
他很清楚自己的脾气,很多事情可以真的无所谓,但是当遇到感到有所谓的事情后,冲动起来的后果是不可估量的。如果刚才没有这些队友们适时赶来的话,很难想象让他单独面对QOG那些垃圾,整个事态会以什么样的方向发展。或许真的已经动上手了也不一定。
不管是不是为了发泄情绪,对职业选手来说,碰高压线始终不是什么好事。
林延见毕姚华多少也意识到了自己处理方式的问题,挑了挑眉也松开了他,淡声问道:“所以,到底是怎么搞到这一步的?”
毕姚华知道林延问的是当年闹掰的事,可一时间又不知道应该从哪里说起。
就在这时候,景元洲的声音从后头传来:“应该是打假赛吧。”
林延之前多少有过一些这方面的猜测,闻言神色间没有太多的变动。
其他人却是忍不住地倒吸了一口气。
这种事情有多恶劣,他们自然知道。
毕姚华眉目间闪过一丝惊讶,下意识抬头看去。
景元洲的语调一如既往的客观:“很巧,托逼王的福我慕名去看过那天QOG的比赛,全场的节奏确实有点奇怪。不过这些也只是我的个人猜测,没有证据也不好多说。所以具体情况如何,应该还是当事人更清楚一些。”
毕姚华沉默了片刻,冷声道:“没错,就是假赛!”
连他这样心大的人都不愿多去回想当年的那些事情,足见造成的影响有多巨大。
他向来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愿意加入QOG战队也是因为曾经诚心诚意地认为,这支俱乐部将会成为他实现梦想的起点。
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样的两场比赛,险些成为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都是纯粹耀眼的年少梦想,又能,承受得起几次这样的践踏呢?